李瀟是不相信有人能在她的藥下撐過去的,帶著裴尋就往她的屋子裏走。
沒關係,他總會求饒的。
愈演愈烈的藥效衝擊著理智,但是本能的厭惡讓裴尋盡量遠離李瀟的觸碰。
在李瀟把他領進屋子的一瞬間,他打暈了她。
無力地靠在門檻上,他撕掉剛剛李瀟碰過的袖口。
很髒。
髒到令人厭惡。
大抵是藥效太強了,又或者靈魂之上,她的魂印給了他什麼不該有的遐想。
裴尋憑著最後的理智,推開了蘇汐的門的。
藥物總是能打破理性,讓感性更勝一籌。
她不在,屋子裏冷冷清清的,有她的冷香味。
飲鴆止渴一般,能壓下他浮動著的心緒。
他待了一會兒,用靈力勉強壓住藥效,才能安靜又乖巧地等她回來。
蘇汐沒有告訴裴尋,她為什麼要來金嬌坊,為什麼要找人。
裴尋能感覺到,她有一盤屬於她的棋局,他插不進去手。
她有她的道理,有她的理由。
還有她口中,他和她的“仇”。
他不清楚,但是冥冥之中已然有了一些感覺。
他應該好好等她回來的。
她不說,沒關係,他都聽她的。
他也一直以為,他能好好地等到她回來,心平氣和如同沒事人一樣繼續跟在她身邊。
可是不行。
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打算都化作雲煙散去,半分不留痕跡。
理智驟然崩塌,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不去靠近她。
他在這裏等了很久,她才回來。
她說過會心疼他的,卻還是把他送給了別人。
若有若無被壓住的委屈那一瞬間如同洪水衝破閘門一般洶湧而來。
他想了很久好好地等她回來,不問她為什麼,聽她的話,跟著她,但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全部都忘記了。
近乎泛濫的委屈,他開口。
“蘇汐……”
“你答應過……心疼我的。”
你答應過心疼我的……
可是你沒有。
你賜我一場謊言一般的美夢,又親手打破。
你答應心疼我,卻毫不留情地把我送給別人。
蘇汐也看出他大概是被下藥了,頓了頓,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
他仍然安靜地站在那裏,烏黑的睫羽顫動著,看起來乖巧又可憐。
她拿著瓷杯,走到他身邊。
瓷杯裏的涼茶澆在他頭上,烏黑的發絲沾了水,粘在了一起。
水珠順著精致的側臉滾落,連睫羽都沾了些。
他能躲開的,但是沒有。
任由她為所欲為。
“忍得住嗎?”她放下杯子。
涼茶多少能給他降降溫,拉回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啞著嗓子:“能。”
“那就呆在屋裏,忍著。”蘇汐把他按在了床上。
聖域化為兩環,一隻被銬在他的手腕上,另一隻被銬在木製的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