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振廷端著茶杯,差點笑得合不攏嘴,看破不說。
他湊到傅雲宸身邊問道:“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好了?”
“如今羅森先生掌握加斯頓家族的重權,紀氏無恙。”
“羅恩·加斯頓呢?”
前段時間他還大張旗鼓,要和紀氏搶占市場,揚言要搞垮紀氏。
傅雲宸慵懶地往後一靠,雙腿交疊,語氣輕蔑冷沉,“有我在,他翻不了天。”
紀振廷笑了一聲,“你啊,比你哥強太多了,紀氏還是交由你掌管比較好。”
紀斯年同他父母一樣,誌不在此。
他的父母在他十八歲後就去環遊世界做了旅行家,一年到頭也聯係不到多少次。
而他自己又熱衷於動物醫學,雖說紀氏的事情也在參與管理,而且手握大權,但總歸比不上傅雲宸。
“還是別了吧。”傅雲宸清透冷白的長指揉捏著眉心。
“現在世納你不也由著容衍代管嗎?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我的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放在眼裏。”
傅雲宸餘光望著身著水墨白衣的女孩,攜著一抹淡笑,“我想多陪她。”
紀振廷遲疑了好一會兒,縱使馳騁商場多年,也還是沒弄出個究竟。
“她對金錢權勢不感興趣,”傅雲宸帶著一絲不確定,“但對我,似乎比較感興趣。”
紀振廷這才察覺到,爽朗地笑了幾聲,“你小子,當真是像極了你母親,不過啊,你比你母親幸運,你遇到了一個好姑娘。”
說起來,顧昭月這姑娘性格挺像他的女兒,傅雲宸的母親。
明明可以靠著家裏,靠著男人,動動手指的事,就可以一勞永逸。
偏偏都是這樣一副追求獨立的灑脫性格,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他思緒漂浮了幾秒,又開懷道:“行了啊,早點把人姑娘娶回來,實在不行,顧家那邊,直接來硬的。”
顧誠對待顧昭月那件事,傅雲宸也和他詳說了,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確實令人發指。
顧家在紀家麵前也不過是個小螻蟻,甚至遠遠不及世納,根本就動用不到紀家的資源。
更何況,如今傅家也出現了危機,早已自顧不暇。
顧家把傅家當作靠山,可未曾想過,如今這靠山,也搖搖欲墜。
傅家和顧家各種產業盤根錯節,多少都會受到影響。
再加上顧誠經營不善,導致資金鏈出現斷裂的趨向。
隻要強大的資本一出手,總歸逃不過被收購的命運。
傅雲宸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顧家還有她所念及的人。
但傅家,他是一定得出手的。
紀振廷看著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岔開話題,“改天我去給你媽媽掃掃墓,順便帶上那丫頭,也該給你媽媽見見了。”
“嗯,我會的。”
“我托人調查,你媽媽在平城留有一間畫室,但我去那個地方,已經被拆除了,現在是商業街。”
“確實有,”傅雲宸沉吟片刻,“但她從來不讓我過問。”
紀振廷長歎一口氣,自從他的女兒決定回國念書之後,蹤跡就如同無影無蹤一樣。
她自己吃了藥,聽說,走時笑容卻是那樣美好,安詳,警察草草判定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