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叫我……”
以前聽到顧誠這麼叫顧惜柔的時候,隻有羨慕。
現在傅雲宸這麼叫她,怪羞恥的,不過還是會怦然心動。
傅雲宸隻是垂眸,長指握著一個黑色輕奢珠寶盒,打開,是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
差點閃瞎她的眼睛。
他極其珍視地抬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穿過她纖長的食指,眸色蘊起深思。
好像不太合適……
顧昭月愣了幾秒,“你從哪買來的,這麼粗糙,不過……設計還行。”
銀環打磨得很粗糙,纖細白嫩的手多了一圈微紅的印記。
傅雲宸若有所思,小心翼翼摘下,“隨便買的。”
“哦……”
敲門聲倏然響起,緊接著是女傭的聲音,“先生,直升機已經降落,查爾醫生已經安全落地在樓頂的停機坪。”
顧昭月嚇得一顫,戒指被碰掉,墜落地麵。
傅雲宸撫慰著她,輕啞勸哄,“查爾醫生是全M洲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沒事的。”
“那你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好。”
會客廳偌大空曠,一眾穿著白大褂的外國專家正襟危坐,對麵坐著顧昭月。
為了不影響,傅雲宸坐在一旁,雙腿隨性交疊,鳳眸蓄起陰沉,望著手中那枚被他撿回的戒指,仔細端詳,時不時看向女孩的側影。
長發慵懶垂落,膚白唇紅中又透著孱弱,從側邊看曲線更顯婀娜,細腰不堪盈盈一握,挺鼻似珠光點綴,長睫卷翹。
他的。
顧昭月從剛開始的膽怯變成了直麵,流利地切換成美式腔調的英文和醫生訴說,隻是隱隱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查爾醫生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看著傅雲宸收集的病例,不停地和旁邊的專家商討著。
“這位小姐,您是說在傅先生身邊這種情況就有所好轉?”
顧昭月垂睫,微微頷首。
“依目前來看,您暫時還不需要MECT等物理治療,但藥物治療副作用極大,還是藥物為輔,心理治療為主,還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顧昭月遲疑許久,“好。”
她曾經最討厭的就是心理治療,隻有司機和保姆將她送進醫院,她獨自踏進冷冰冰的科室。
後來顧誠沒有再讓她去醫院,隻能靠藥物維持,逐漸好轉許多,但副作用也越來越明顯。
待一眾醫生專家走後,顧昭月被傅雲宸摟在懷裏,她輕笑,“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大動幹戈,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爾會……”
傅雲宸眸底意味深重。
他一直都在徹查某件事,顧誠心虛的話已經讓他有所察覺,再加上出生日期的篡改。
他隻是疑慮,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他真的很怕她情緒崩潰,傷害自己。
孟醫生和他透露,她表麵平靜無恙,曾經卻有過自虐傾向,好在逐漸有所好轉,如今隻要沒有太大的事件波動殃及她,或許她會痊愈。
他不敢相信若是失去她會怎樣。
顧昭月這時才反應過來,“戒指呢?”
“不好看,再給你買一個。”
“好。”
…
商場。
過段時間就是宋清婉的生日,顧昭月自幼到現在,宋清婉從不大辦生日宴,隻是在家裏小過一把,若是顧誠忙於工作,索性就不過了。
今年卻不一樣,宋清婉在國外多年的好友念舊,終於在完成某項研究專利後,抽空回祖國一趟,家族勢力不凡,顧家豈敢怠慢。
宋清婉自幼遠赴國外,從俄羅斯到M國,曾在M國某研究所擔任生物科技研究員,工作性質保密。
回國一趟,卻對顧誠一見鍾情,不顧家裏反對義無反顧辭去了研究員的工作。
顧昭月聽後,隻覺得可惜和遺憾,若她依舊堅定,待她帶著研究成果回國,宋家真的就是滿門忠烈。
顧誠表麵與她相濡以沫,心裏卻住著別人。
顧昭月每每想警醒她,卻看到她洋溢幸福的臉,卻還是忍不下心。
就連顧昭月上次那麼明顯的提醒,都被她一口否認。
走進一家私人訂製的小眾奢侈品店鋪,店員眼熟她,很快湊上來詢問:“顧小姐,您都很久沒來了,這次想要什麼風格?我們設計師正好有空檔期。”
超級VIP客戶,就算沒有空檔期也得騰出來。
“想要給媽媽做一條裙子,不要良家婦女,要溫婉但又沒那麼死板,最好是旗袍。”
店員諂媚笑道:“顧夫人一定也是個美人。”
顧昭月給她看了照片,店員看了照片有些詫異。
氣質清冷典雅,可那張臉卻是格格不入,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客人,那張臉並不是純天然的臉。
嘖,可惜。
“好的,您請稍等一會兒,我這就給您安排,設計師還在工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