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營的營房裏,李飛一頓忙裏忙外,整理床單被褥、洗漱用品等等。

向友則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坐在鋪沿上,抽著臉一聲不吭,不停偷偷地抹眼淚。

富二代向公二子身心疲憊,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白天還勉強支撐著,等一切安定下來後,各種苦楚像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向他襲來。

回想這幾天,隻能用“糟糕透了”來形容。

本來自己過得好好的,錦衣玉食自由自在,不知有多快活,僅僅隻過了幾天,就風雲突變,變得天翻地覆,令人心驚。

自己突然遭遇非人噩運,家族也跟著遭受了滅頂之災。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現在哥哥沒了,老爸生死未卜,整個家族隻剩自己一個人了,但自己也身不由己呀,天天被人用槍指著,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那可怎麼辦啊!

向友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人生陷入從未有過的迷茫中。

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麼不可捉摸,這麼殘酷。

李飛想安慰向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表示同情。

向友一動不動,眼神雖然還是一如既往陰鬱,但心裏卻溫暖了許多。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至少還有一個認識的人,還是一個依賴的強人,他灰暗的內心深處,才有一盞若有若無的燈火,給他帶來一絲慰藉。

……

大約晚上八點鍾的時候,有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人前來例行巡查,點一遍名,順便檢查一下,看一看有沒有特殊狀況。

他們給兩個新人帶來了日後訓練要用的衣帽,背包和鞋子等作訓物品,然後轉身離開了。

剃頭高的人檢查剛結束才不到五分鍾,李飛正在比劃試著新的訓練服時,麻煩卻來了。

“喂,新來的!”

突然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把他倆嚇了一跳。

李飛兩眼一掃,原來在通鋪的一角,聚了七八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又黑又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光著膀子,可以看到身上到處都是青黑色的紋身。

此人外號大黑,剛剛出獄不久,是剃頭高收集過來的人才,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這個大黑在外麵當老大當習慣了,體型和氣質擺在那裏,一看就是很能打的主,自然而然成了這幫人的頭。

隻見“大黑”坐在通鋪上,周圍環繞坐著五六個麵色不善的家夥,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倆。

“小朋友,哪個山頭混的?”大黑齜著牙粗聲問道。

李飛一臉平靜,向友則害怕得不敢吱聲,沒人理他。

“說你呢,喲,還哭鼻子呢,真是沒有出息,還沒斷奶吧,看你細皮嫩肉的,晚上陪老子暖床吧!”大黑對著向友惡語相向,頓時引來其他人一陣譏笑聲。

“咦……”

想不到這個傻大粗黑的家夥,還有那種龍陽愛好,李飛不禁露出一陣惡心反胃的表情。

向友抬頭看到大黑那像巨猿一般的身板和極不友善的眼光,不禁打了個寒噤,這個鬼地方,跟這幫垃圾們住一起,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心情頓時萬分緊張,不由得望向旁邊的李飛。

隻見“馮先生”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向友心裏頓時放心了許多,雖然但這個老師有名無實,但李飛的實力他是親眼見過的,現在就是他的靠山和依仗,隻希望他肯出手幫忙了。

“欺負我可以,但不可以欺負他。”李飛好像心有靈犀,適時地站出來,對著大黑大聲喝道。

大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見這個人年紀大,又戴著眼鏡,一副讀書人打扮,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打心底輕視,說道:“你又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