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竟和劉強躲在桌下的緊張的表情。
門開了,一雙穿著木屐的腳出現在李竟與劉強的視線裏。
特寫:一雙棕色鞋麵的木屐。其中一隻木屐的鞋麵有一點點破損,被白色的線巧妙地逢合了兩針,不仔細看,會被誤認為是原有的裝飾。
穿著木屐的雙腳走到張能桌前。
“木屐”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打開抽屜,從裏麵取了什麼,然後又鎖上抽屜。
“木屐”向門邊走去。
門在“木屐”身後鎖上了。
聽見木屐聲漸漸遠了,李竟和劉強從辦公桌下出來。
劉強悄聲對李竟:“我去看看。”
李竟:“我也去。”
劉強:“算了,你腳不方便。”
劉強開門出去。
71、辦公樓樓梯間夜內景
木屐聲敲擊地麵的聲音增添了深夜樓梯間的空曠、靜寂。
劉強輕手輕腳地下著樓梯。
劉強探身朝樓下看。
劉強繼續快而輕地往下走。
72、辦公室夜內景
門上傳來敲門聲。
李竟一驚,望著門不語。
門外傳來劉強壓低的聲音:“開門,是我。”
李竟拉開門,劉強走進來。
李竟急切地:“發現什麼啦?”
劉強拉著李竟在沙發上坐下,用手指指張能的椅子:“看得不很真切,但背影看上去很像他。”
李竟吃驚地:“是他?”繼而搖搖頭:“不可能吧?”
李竟想了一會兒,抬頭望著劉強:“對嗬,他還用鑰匙開了抽屜。”
劉強沉思著。
李竟指著張能的辦公桌:“那麼說,辦公室發生的這些怪事有可能都是他幹的?”
劉強:“也不能這樣說。如果他今天晚上突然有什麼事需要來辦公室呢?”
李竟:“那就直接進辦公室唄,為什麼第一次在門口停了一下又不進來?”
劉強雙眉緊鎖:“是嗬,這的確是奇怪。”
李竟:“我明天探探他的口氣。”
73、某小區日外景
小區裏花木蔥蘢的美景。
一小徑上,劉強走來。
劉強手機響,劉強接電話:“喂,怎麼樣,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手機裏李竟的聲音:“你來我辦公室吧。”
劉強:“好的,馬上過來。”
劉強走遠的身影。
74、辦公室日內景
李竟閉目靠在椅背上。
劉強匆匆走進來。
李竟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
劉強看了一眼張能空著的椅子,對李竟:“他沒來?”
李竟:“來了,又走了,他說家裏有事,向領導請了幾天假。”
劉強在張能椅子上坐下:“你沒提昨晚的事?”
李竟:“提了,我故意說我發現我辦公桌上的東西又被人動過了,昨晚辦公室又有人進來了。”
劉強急切地:“他怎麼說?”
李竟:“他說一定要把這事查清楚,就匆匆走了。其他什麼也沒說。”
劉強一拍手:“這下可推斷辦公室的怪事是他幹的了。”
李竟:“為什麼?”
劉強:“他不承認他昨晚來過呀。”
李竟:“不,我認為還不能認為昨晚來人就是張能。昨晚,我因為來人用鑰匙開了張能的抽屜,就認為來人很可能就是張能,今早我想這個推斷不對呀,如果是其他人用我們意想不到的方法進了辦公室,那麼他要開張能的抽屜且不也是件易事?”
劉強:“那麼,他今早來,開抽屜了嗎?”
李竟:“開了,就開的是昨晚那抽屜。”
劉強:“他說沒說抽屜裏少了東西?”
李竟:“沒有。”
劉強:“那這不也能說明昨晚來的就是他嗎?”
李竟:“也不能因為他沒說抽屜裏少了東西,就完全肯定昨晚來人就是他。我們也沒看清來人究竟從他抽屜裏取走了什麼,如果是小物件,他一時沒發現也很正常。”
劉強:“我昨晚看到的背影真的很像他,我敢肯定就是他。”
李竟思索著:“假如你昨晚看見的就是他,那麼憑他不承認昨晚來過這一點,就可判斷辦公室的這些怪事十之八九是他幹的。”
劉強:“是嗬,你不是說你們辦公室的鎖是紅外線防盜鎖,廠家說,這種鎖如不用原配鑰匙,是任何辦法都打不開的嗎?隻有是他幹的,你們辦公室發生的這些怪事才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呀。”
李竟:“有道理。但是他這樣做有什麼理由呢?”
劉強:“你們倆不是一直暗地裏較勁,爭當你們處室的領導嗎?”
李竟笑起來:“為了當領導也不至於幹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吧,這太滑稽了嗎。”
劉強正色道:“你不要笑,你和他同事才一個多月,你並不了解他,你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你不是懷疑其他處室的人想進你們處室,故意製造這些奇怪的事來幹擾你們嗎。為了能順利地當上處長,他不也可以製造這些事,來擾亂你的心智嗎?”
李竟不笑了。
劉強:“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你暫時不要聲張,等他回來,我們再觀察。”
李竟點頭,若有所思地:“可是我和珍珍議論鬆土的事,他並不知道呀。還有打算洗酸奶瓶做筆筒的事,事先我也並沒對任何人說呀,還有那電源閘刀……”
劉強手機響。
劉強接電話:“喂,好,好,就來。”
劉強放下電話,對李竟:“老婆在商場看中一條項鏈,現金沒帶夠,讓我送錢去。這些事一時半會兒也理不出頭緒來,我先走了。”
75、劉強家客廳夜內景
一條精致的項鏈被掛在一白皙的脖子上。
鏡頭拉開,小娜戴著精致的項鏈走到劉強麵前:“你看,這項鏈配我這裙子,好看嗎?”
沙發上的劉強,放下報紙,看了一眼小娜,舉起雙臂,誇張地:“beautiful”
桌上電話響。
小娜走過去接電話:“喂,好。”
小娜舉著話筒對劉強:“接電話。”
劉強一邊向電話機走去,一邊道:“誰的?”
小娜:“你死黨唄。”
76、劉強家樓下夜外景
李竟正站在劉強家樓下打電話:“喂,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手機裏劉強的聲音:“什麼好主意?”
李竟:“趁張能不在,我們現在去他住處找那雙木屐,好嗎?木屐我們這地方更本就沒賣的,如能在他屋裏發現那雙木屐,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77、劉強客廳夜內景
劉強興奮地:“喲,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你在哪兒?我馬上到。”
話筒裏李竟的聲音:“就在你家樓下。”
劉強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們怎麼進他房間呢,不能幹違法的事嗬。”
話筒裏李竟的聲音:“怎麼會呢,我保證我們光明正大地走進他房間。”
劉強:“好吧,我就下來。”
劉強放下話筒,朝一旁的小娜:“福爾莫斯探案去了。”
劉強抓起沙發上的外衣,一邊往身上披,一邊興奮地往門外走。
小娜:“哎,你……”
小娜話還未完,門已在劉強身後關上了。
78、某宿舍樓樓梯間夜內景
李竟一邊與劉強上著樓梯,一邊道:“這是張能和他同鄉合租的一個兩室一廳的套房。”
劉強:“我們這樣跑到他房間裏住,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竟:“沒事,上次他姐姐、姐夫來時,他也跑去和我住的。”
劉強:“他不在,房間不鎖嗎?”
李竟:“我跟他來過兩次,感覺他與他同鄉好像都沒有鎖房間的習慣。”
79、張能合租屋內夜內景
寧節剛洗完澡,裹著一塊浴巾從衛生間出來。
門鈴響。
寧節開門。
李竟與劉強出現在門口。
寧節:“你們找誰?”
李竟:“你好,寧節。”
寧節疑惑地望著李竟:“你……”
李竟:“我是張能的同事嗬,我來過你們這裏。”
寧節拍了一下腦門:“喲,對不起,對不起。請進。”
李竟與張能進屋。
寧節一邊招呼李竟與張能在客廳落座,一邊道:“張能今天回老家了,他父親病重,你不知道?”說著望著李竟。
李竟接過寧節遞來的茶水,一邊道:“他父親病重嗬?我隻聽他說家裏有急事要回,看他匆匆忙忙的,我也沒多問。”說著指著身旁的劉強:“這是我同學,他老家來了幾個親戚,家裏住不下,就住了兩個到我的寢室,然後我倆就沒地方住了,就想來張能這兒住。”
寧節:“你們住吧,他房間沒鎖。”
劉強:“他人不在,我們這樣貿然住進去,好不好?”
寧節笑:“沒事,我們平時都大大列列的,又不是小女生,沒那麼多講究。”
80、張能房間夜內景
李竟掀開床單,往床下看。
床下幹幹淨淨,空無一物。
張能關上櫃子,轉過身來:“沒有。”
李竟指指床頭一個紙箱,紙箱上是一遝書:“那裏麵會不會有?”
劉能:“鞋都是放在好穿的地方,怎麼可能藏進這紙箱裏?”
李竟:“這屋子就這大,全都找遍了呀,隻有這地方沒看了。”
劉強搬開紙箱上的書。
李竟打開紙箱,紙箱裏空無一物。
李竟與劉強泄氣地坐到床上。
李竟:“沒有木屐也該有其他拖鞋呀。”
劉強:“是嗬,屋裏一雙拖鞋也沒有,他洗澡怎麼方便?”
李竟:“對了,我們問問寧節,他們兩人的拖鞋也許沒分彼此。”
門上傳來敲門聲,隨即傳來寧節的聲音:“你們可能要洗個澡什麼的,我把拖鞋放在你們門口了。”
李竟與劉強驚喜地對望。
李竟高聲地:“謝謝你,寧節。”
李竟與劉強幾乎是同時跳下床,奔到門邊,拉開門。
李竟與劉強同時向地下看去。
李竟與劉強對視。
寧節看著李竟與劉強怪異的表情:“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李竟忙打哈哈:“沒什麼,沒什麼,謝謝。”
門口一雙黑色的塑料拖鞋。(特寫)
81、張能合租屋樓梯間白天內景
李竟與劉強從樓梯上走下。
劉強捶打著肩膀:“張能這床墊也太薄了,睡得我腰酸背疼。昨晚算白來了。”
李竟:“也不能那麼說,起碼解除了對張能的懷疑。”
劉強:“可我那天看到的背影真的很像張能嗬。”
李竟:“你是凡人,不是神,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嗬。”
劉強:“可你不說了嗎,廠家說你們辦公室的鎖是紅外線防盜鎖,除非是配套鑰匙,否則任何辦法都不能打開你們的門嗎?”
李竟:“我想廠家的話也不能全信,為了宣傳他們的產品,也有可能誇大其辭。”
一個女孩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上樓。
女孩:“我現在去我哥那兒,還他朋友的拖鞋。”
李竟與劉強一愣。
女孩從李竟與劉強身邊走過。
劉強悄聲對李竟:“去看看,是不是到張能他們那兒的。”
李竟與劉強尾隨女孩上樓。
李竟與劉強走到張能合租屋前,女孩正開門出來。
李竟與劉強相視一喜。
女孩離去。
李竟按門鈴。
寧節開門。
劉強笑著,指著李竟:“這家夥下樓時,腳扭傷了,想來換雙拖鞋走。”
寧節指著張能房間門口那雙黑色的塑料拖鞋:“穿吧。”
82、張能合租屋白天內景
李竟一瘸一拐地與劉強進屋。
李竟掃視了屋子一眼,然後目光落在那雙黑色的塑料拖鞋上:“這拖鞋有點大了,還有其他拖鞋嗎?”
寧節熱情地:“有,有,昨天下午我妹來我這兒,遇上下大雨,女孩子講究,怕把自己的皮鞋糟蹋了,走的時候要換拖鞋走,又嫌我的拖鞋大了,就把張能的拖鞋穿走了。”
李竟與張能興奮地交換著目光。
寧節把一個塑料袋提到李竟麵前:“我妹剛把拖鞋送回來。”
李竟接過塑料袋,對寧節:“謝謝。你忙你的吧。”
寧節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我今天是夜班,我再睡會兒,就不招呼你們了。”
寧節進房間。
李竟與劉強盯著李竟手中的袋子。
李竟將袋子遞到劉強麵前:“你先看。”
劉強接過袋子,慢慢打開。
劉強看了一眼袋子,然後望著李竟:“你猜?”
李竟:“去你的。”一把搶過袋子,低頭一看,然後抬起頭表情古怪地望著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