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
一雙大手搭上溫雅的頭。
溫雅抬頭仰視，隻看見顧錦洲鋒利的下頜線。
顧錦洲低頭看她，下一秒發出尖銳爆鳴聲：“怎麼這麼多血！”
溫雅拖著重重的鼻音：“流鼻血了…”
“我帶你去醫院！”顧錦洲拉住溫雅的手臂，眼裏滿是擔憂。
溫雅淡淡道，“流鼻血而已，不用去醫院，我沒事的。”
顧錦洲蹲下，視線與她齊平，皺著的眉頭沒有舒展：“紙都浸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他從口袋裏掏出小包紙，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拿開沾滿血水的紙，換成幹淨的。
溫雅推開他的手，“別，太髒了！”
他望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繼續伸手替她拿開那些紙。
“鼻血流了幾分鍾了？”
溫雅眼睛眨眨，“這場戲拍之前開始，可能有十分鍾？”
“十分鍾？！”顧錦洲把話說得很急，“必須去醫院！”
溫雅還想推阻，顧錦洲卻沒給她機會，命令似地補上一句：“沒得商量！”
他拉著溫雅就走，把一切都拋之腦後。
溫雅的腳步有些拖遝，“顧錦洲，我們不說一聲就離開，不合適吧！”
顧錦洲的聲音因為著急在發顫，“怎麼不合適！你是嫌血流的少，等變成幹屍的時候才合適嗎？”
他的腳步太快，溫雅跟著他走得呼吸有些亂，“可是……”
“沒有可是！”顧錦洲的火快竄上腦門子，“兩個打雜的，又不是必不可少的人，離開一會兒怎麼了？你看看你鼻血都流成什麼樣了，還惦記著說不說一聲的。”
溫雅小聲嘀咕：“我是實習生，每一個細節都決定我能不能轉正啊，我當然擔心……”
“小學生！老老實實那一套在學校合適，都出來工作了，怎麼還畏手畏腳的，膽大一點，懂變通一點行嗎？？”顧錦洲像是一隻老狐狸，給溫雅這隻小狐狸傳道授業。
突然，他俯下身，湊近溫雅，“你這麼喜歡當乖小孩，怎麼不聽我的話，嗯？”
猛然拉近的距離裏讓溫雅屏住呼吸，半晌她才憋出話來，“好啦好啦，唐僧，別念叨了！我不乖！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去醫院嘛！”
“這不就行了。”
顧錦洲挺直腰板，繼續拉著溫雅往前走，最後在一輛中大型SUV前停了下來。那是一輛市值四百萬的阿斯頓馬丁DBX。
顧錦洲單手拉開副駕門，把溫雅“塞”了進去。
車的內飾看起來十分豪華，紅色的漆皮，寬大的中控台上按鈕繁多，擋風玻璃下還放著水晶樣的擺件。溫雅瞥了一眼方向盤，那是她沒見過的標誌，形似一對天使的翅膀。
顧錦洲的手臂跨過溫雅上半身，為她係上安全帶。
“這是你的車？”溫雅問。
“是啊。”
顧錦洲手握方向盤，看看後視鏡，動作嫻熟地把車開出停車位。
溫雅的視線落在按鍵繁多的中控台上，“多少錢啊，車裏看起來好高端！”
“國產車，不值錢。”顧錦洲打了個馬虎眼。
溫雅瞳孔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國產車現在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