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戰場上到處都是殘破的戰旗,戰死的明軍士兵都是黑衣黑甲,而不是明軍衛所兵和京營兵的紅色鴛鴦戰襖。
“義父,這是?”燕震看向楊少堂問道。這是燕震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兩國交兵的戰場,那種慘烈即便是剛剛經曆過安明寨戰鬥的燕震和孩兒兵們也感到無比的震撼。
楊少堂在燕震和另外一個孩兒兵的攙扶下伸手撿起地上的一麵旗幟,隻見紅色的旗幟上麵繡著一個大大的“趙”字。
“這是山海關總兵趙率教的兵馬…”楊少堂嘴裏喃喃地說道。
“趙率教?那這些士兵也是關寧鐵騎?”燕震渾身一震,趙率教這個名字對於來自後世的燕震來說還是聽說過的。但是燕震隻記得是趙率教在進京勤王的路上中伏戰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因為燕震接受的隻是文字上的教育,而沒有像現在這樣,身臨其境的感覺這個時代的血腥和殘酷。
“對,他們就是我給你們講過的關寧鐵騎”楊少堂接著說道“這是當今唯一敢和後金八旗野戰的大明騎兵,可惜啊…這些大好男兒…”所有安明寨的男女老少,看著這些戰死的關寧鐵騎都紅了眼圈。
隻見所有戰死關寧鐵騎致命傷都在正麵,很多士兵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他們失去生氣的雙眼依舊死死地瞪著遵化的方向,因為他們接到的軍令就是~趕到遵化城!守住遵化城!
“快看!趙將軍在這裏!”莫佳突然大聲喊道。
隻見一匹棗紅色戰馬的屍體下麵,一個身穿漆黑色山文甲的屍體靜靜的趴在那裏。他的左手緊緊握著一杆鋼槍,槍杆上用繁體字刻著“希龍”二字。軍中的人都知道,“希龍”是趙率教的表字。趙率教,字希龍,號明善,陝西人,生於靖虜衛,明朝末年的將領。對於趙率教來說,曆任總兵、左都督、平遼將軍等官職。明萬曆十九年(1591年),趙率教成為武進士,任甘州(今甘肅省張掖市)都司,為袁崇煥愛將。寧遠之戰後,趙率教赴錦州經營關寧錦防線北段,並在寧錦之戰中堅守錦州,擊退後金的進攻。
“厚葬吧…把這些將士葬了再走吧…”楊少堂聲音中透著苦澀,躺在地上的都是大明最精銳的騎兵啊…
安明寨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女人們輕輕的擦拭著戰死將是的臉,男人們紅著眼睛挖著土,一言不發。很多將士的手中緊緊的握著武器,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掰開。
一個大嬸正在給一名戰死的關寧鐵騎擦著臉,擦著擦著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這孩子看著還不到二十歲啊…”
是啊,這個民族之所以延續了五千年,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一些人,他們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用自己的生命頂起將要塌下的天空,用他們的鮮血,一次又一次的浸入這片祖先留下的土地,而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所以,日月山河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