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城捕捉到月雙季話語裏一點微妙的情緒,試探性地問道:“月女士恨應秋?”
“當然。”月雙季大方承認,說出背後的故事,“我出生的年代窮,地方也偏,家裏為了要個男孩就一直生,我上麵還有三個姐姐,後來生了弟弟養不起,我被我父母丟進了孤兒院。”
月雙季雙眼放空,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幾秒後回神,聲音帶點悲涼:“本以為沒有被扔到大街上自生自滅是好事,沒想到孤兒院才是噩夢的開始,孤兒院的院長對女孩子很好,對長得漂亮的男孩兒也很好,對於那些有嚴重疾病,或者身體缺陷的非打即罵,我當時隻有五歲,剛記事的年紀,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甚至還為自己長得好看不用受苦而暗暗慶幸。”
“我就這樣在孤兒院度過了五年,有一天孤兒院裏來了個人,院長很熱情的接待他,讓孩子們站在他的麵前,他挑走了我和一個十三歲的男孩,說是領養,其實三年間,每個月都會有孩子被領走,但是一般都是院長把人帶出門,從沒有人親自上門。”
“你們知道為什麼嗎?”月雙季停下來,喝了一口水,問道。
聽月雙季的話,也知道這個孤兒院可能在做什麼非法勾當,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人口販賣。賀衍之兩人目光微閃,想到了這一點。
月雙季接著道:“你們是警察,猜到是什麼不難,但是不止如此,孤兒院還會用大價錢把長得好看的孩子賣給一些有特殊愛好的人手裏,或者送到一些固定的酒吧,被迫買酒陪客,成為風月場中的一員。”
“我和那個男孩被那個男人帶走,那個男的就是個虐待狂,控製欲極強,最喜歡打人,不聽話更是會被往死裏打,留著一口氣再把你救活,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真的很讓人害怕畏懼,最後為了不讓自己遍體鱗傷,選擇了屈從,再後來那個男人病死了,那個男孩也死了,我僥幸逃了出來,卻沒有能力讓自己活下去。”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應秋,他把我騙到了深夜酒吧,後麵的事情你們也能想到,我進去了,卻逃不出來了,後來還成了他的情人可笑吧。”月雙季聳了聳肩道。
“這還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一次偶然,我知道了應秋會遇到我不是碰巧,他故意的,在等著我走投無路,出現在我的麵前,把我帶到深夜酒吧,他就是孤兒院背後的掌控者之一,從我出逃起他就知道我的行蹤了,他們不過是在玩貓捉老鼠,玩夠了,再把我抓回籠子。”月雙季說道。
月雙季所說之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光是想到那些被拋棄的孩子會遭到那些非人的對待,賀衍之就覺得心頭火氣,恨不得立馬將那些混蛋撕成粉碎。
賀衍之站起身來,嚴肅道:“多謝月女士您提供的信息,你說的我們會認真調查,該抓起來的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