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似是感覺到他們在看她一樣，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嘖，可不就是她！
冤家路窄！
男人一雙桃花眼染上了一絲涼意，這張臉還真是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
讓他好找——整整三個月！就差掘地三尺了。
……
樓下的慕芊帆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二十分。
手中的玉扇，純白無瑕，有節奏的輕輕拍著手心。
聽著周圍震耳欲聾的聲音，吵的她很心煩，也不知道程玉怎麼會約她來這裏。
幾分鍾後，一個穿著隨性卻又不失禮貌的男人拿了一杯酒，放到她麵前順勢坐在她對麵。
“大小姐，久等了。”
慕芊帆看著杯子上沾染了白色粉末的酒，神情平靜抬頭看著男人，問:“你希望我喝？”
耳邊的音樂還在繼續，聲音被有節奏的音樂掩蓋，程玉看著口型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眼裏閃過一絲糾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要是就這麼喝下去，那妻子就有救了，可是，麵前的這個人，是他當妹妹長大的小姐……
程玉內心的糾結掙紮在心中湧動……
慕芊帆輕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麵前三十出頭卻憔悴的老了好幾歲的男人，他眼底還有幾分疲憊。
她拿起酒杯看了看各個方向準備伺機而動，隻等一聲令下或者信號發出就蜂擁而上殺了她的人，一切了然於心。
這是有備而來——幾年後的初次見麵，竟然要兵刃相見！
她重新看向麵前的程玉，輕輕聞了聞手中的酒，男人對上她清澈的杏眼，很快又低下了頭。
她知道他是故意讓她知道這杯酒有問題，向來手不留情的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慕芊帆晃動著紅酒，將上麵沾染的粉末混入其中，送到嘴邊，正欲喝下——
她相信他，同時也在堵，拿自己的命賭，堵他是迫不得已不是自願，堵他不會忘恩負義，堵他會在最後一刻回頭……
那一切都還有轉圜之地。
程玉眼睛泛紅，在那液體快到慕芊帆嘴裏的時候，一把打翻了酒杯。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喝？”暗啞的聲音依舊被嘈雜淹沒。
她就這麼信任他嗎？明知道酒有問題，卻又毫不猶豫的喝下。
而他卻想要殺她，一時間悔恨交加，隻覺得羞愧！
隨著酒杯滾落在地平穩後，隱藏在人群中的殺手和打手砸碎了離他們最近的物品。
霎時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躁動興奮狂歡的人群變得安靜。
“都滾出去！”
一聲嗬斥加上物品散落破碎的聲音，人群伴隨著尖叫聲很快離開，有節奏的音樂也戛然而止。
整個場地變得寬敞明亮起來，慕芊帆被那些人圍了上來，並亮出了武器。
其中一個人瞪了一眼程玉，為他剛剛的叛變而惱怒，“廢物！”
要是他不打翻那杯酒，那此刻他們不用出手就可以輕鬆解決。
“程玉，你妻子等不了多久了。”男人提醒著他，威脅著讓他掂量掂量。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程玉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但很快堅定，他是不想讓妻子死，可又怎麼能讓她一命換一命……
如果真這樣做了，他要怎麼和淵哥交代，又怎麼真的能心安理得？
他做不到……
程玉抬頭歎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抹了一把臉，和慕芊帆對視一眼。
二人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