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一上午統一在學校坐大巴去機場,所以周日下午的晚自習取消,所有人周一再去學校。
方南女士上午專門請了假送我,一路上喋喋不休,生怕我忘記給她買哪樣東西。
“幺兒,到了該吃吃該喝喝,沒錢了給你爸說啊!”
許平安一臉專注的扶著方向盤,盡量遠離那些豪車,嘴裏嘟囔:“錢都被你拿走了,朝我要什麼?”
“少給我裝,你們獎金發了多少,你交了多少,自己藏了多少?真當我不知道?”
方南的這幾個問句,嗓門逐漸提高,聽得我汗都快下來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媽,我肯定問我爸要,你們回去吧,不用往前開了。”
因為要去呆一周,方南給我準備了兩個行李箱,一個小點的帶上飛機,一個托運。
其實箱子沒有塞得很滿,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方便給她代購。
我們不用去教室,直接在室外體育場集合點名,然後按照班級坐上大巴去機場。
一個班就二十個人,李文文大眼一掃就知道誰沒有來。
那就是全班最高的人,我的同桌:俞中和。
還沒等我發消息問他,李文文的電話就響了。
不知道那頭兒說了什麼,李文文就招呼我們上車了。
手機消息叮咚了一聲,是俞中和發來的。
【我有點事兒,直接機場和你們彙合。】
【行。】
我關上手機,吳蔚坐在我旁邊拉上大巴車的窗簾補覺,我睡不著,腦海裏都是周六和吳蔚吃飯的時候她說的話。
什麼時候我對俞中和的事情這麼關心了?
直到我們開始排隊安檢,俞中和才拉著行李箱不緊不慢的趕來,右邊下顎角還有一道明顯的傷口在往外滲血。
“你臉怎麼了?”,我伸手指著傷口問道。
俞中和表情有些不自然,抬手擦了一下,冒出的血被他蹭到其他地方,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紮眼。
“不小心劃到了,沒事兒,趕緊走吧。”
他推著我往裏走,上了飛機以後吳蔚要和宋知仁坐在一起,我就在俞中和旁邊坐下。
他坐在我左側,右邊的傷口已經部分結痂,一點血跡幹涸在臉上。
“你像是剛吃完小孩兒來了。”
“嗯,剛吃完你。”
俞中和肩膀很寬,經濟艙的座位並不寬敞,他一坐下幾乎和我肩膀緊貼,體溫通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雖然家裏有個許燃和我打打鬧鬧,但是這樣的肢體接觸還是讓我有些不自然。
我打開隨身的書包,摸出我媽今早上塞進來的創口貼和一張濕巾遞給他。
“喏,擦一下血貼上吧,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嘖。”
我話沒說完,他扭過頭問我:“看起來怎樣?”
我們倆的臉離得很近,以至於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毛下麵有一顆小小的痣。我覺得溫度正在我臉上攀升,在顯現出來之前我及時開口:
“看起來非常可口!”
“......”
俞中和一把扯過濕巾和創口貼,胡亂在臉上擦了一下就扔在小桌板上。
他撕開創口貼,掃了一眼卻皺起眉頭。
大概是因為上麵有一個HalloKitty正衝他甜美的微笑,他扭頭看向我,什麼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