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霜這輩子沒這麼惡心過,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反抗。
她惱火至極,抬手就給了一巴掌,怒道:“你算什麼東西,老雜種。”
季炫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舒服,陸小姐打人都這麼舒服。”
他抓住陸亦霜的手,往自己臉上拍,“再來一下,陸小姐,繼續打我,狠狠地抽我。”
陸亦霜有過很多追求者,各種各樣的男人都見過,但這會兒還是被驚嚇到了。
他媽的這是變態吧?還是個老變態!
她想抽回手,但季炫明力氣比她大多了,根本掙脫不開,怒喝了一聲,“放手!”
季炫明仿佛沒聽見,抓著她的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陸小姐,能使點兒力嗎?陸小姐,求你了。”
正當他享受的時候,季炫明的臉色突然僵住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額頭。
陸亦霜表情冰冷,一字一頓道:“鬆手,往後退。”
這把槍,是她裝失憶時季鶴九親手交到她手上的,那時沒有用到,現在也算派上用場了。
季炫明舉起雙手,往後退了一步,“陸小姐,冷靜,冷靜點。”
“季炫明,你真的夠惡心的。”陸亦霜麵目猙獰,冰冷的槍口抵著他。
“陸小姐不喜歡的話,下次我就不這樣了,對不起。”季炫明臉色僵硬,道歉的很快,但絲毫聽不出誠意。
“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一、季家我可以自由出入。二、即刻起安排人手打撈季鶴九的屍體。”
季炫明連連點頭,用哄小孩子的口氣說:“好好好,我都答應你,先把槍放下,這不是玩具,小孩子不能隨便玩。”
“我認真的,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再這樣,槍子兒可不長眼。”
陸亦霜麵露狠色,已經打開了保險。
季炫明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打撈屍體。”
陸亦霜一邊瞄準他的頭,一邊往後退,直到兩人拉開十幾米的安全距離,她才猛然回頭,撒腿就跑。
誰能想到表麵上文質彬彬的季炫明,背地裏竟是個受虐狂,真是夠變態的!
季家真的沒有一個正常人!
陸亦霜是真的被惡心到了,一路跑出季家大宅,進了路邊的一個公廁,打開水龍不停地衝洗自己的手。
天氣嚴寒,自來水十分冰冷,不斷的衝洗下,手很快凍紅,凍的指尖發疼,可她還是沒停,那些記憶盤旋在她腦子裏,讓她渾身難受,她隻能不斷的重複、像機械一樣清洗自己的手。
—
季宜然拿著三份血跡樣本離開季家大宅,坐進車裏,但沒有第一時間開車,而是換了一張手機卡,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神色緊張,壓低聲音說:“我半個小時後到,很重要的事,必須當麵說。”
語速十分快,說完後,也不等對方回話,就匆忙掛斷了,這期間他還一直張望車外,生怕被人發現了。
又換回原來的手機卡,把那張手機卡藏好,才啟動車子離開,沒有去檢測機構,而是往偏僻的郊區去。
去一個隱秘的地方,見一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