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季鶴九的臉色變了。
看樣子是他猜對了。
季宜然忍不住一番嘲諷，“幼稚，陸小姐若是知道，她定不會原諒你。”
若不是因為他們是兄弟，就憑這句嘲諷，已經夠他死八百回了。
“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季鶴九眯了眯眸子，目光危險了幾分。
季宜然道：“我自然會替九爺保守秘密，但怕就怕陸小姐依舊無法接受現實，到時候萬一想不開……”
“不會。”季鶴九很篤定，“還有孩子呢。”
他心裏很清楚，支撐陸亦霜活下去的從來不是他，而是孩子。
季宜然也不說話了，默默地把取樣都裝好。
“大姐怎麼樣？”季鶴九突然問道。
“被季炫明趕出家門，估計日子不會好過，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會太差，九爺不必過於擔心。”
季鶴九頷首，“待我回去，一切皆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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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霜洗手洗了很久很久，直到手上一點兒知覺都沒有，才停了下來。
坐回車裏，緩了許久，手上才慢慢回溫。
她本想回一趟杏園，但想到兩個孩子，怕自己會繃不住，會在他們麵前哭，所以還是作罷了，隻是打了個電話給朱茯苓。
“阿姨，這幾天我都不回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兩個孩子。”
她這麼一說，朱茯苓就明白了什麼，連連答應下來，“你放心吧，孩子們我會照顧好的。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謝謝阿姨。”
靜了靜，朱茯苓又問：“那……我兒子呢？”
陸亦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朱茯苓硬笑了一聲，“不方便回答咱就不回答，沒事沒事。”
陸亦霜忍著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常，“季老爺子不是死了嗎，季家事兒挺多的，所以他很忙，暫時不能跟您聯係。阿姨請你放心，我會把他照顧好的。”
“好，阿姨相信你。”
掛掉電話，陸亦霜在一次崩潰，掩麵痛哭，泣不成聲。
一個半小時後，她到了聽雨山莊。
這裏離季家大宅很遠，平日裏也不會跟那邊的人聯係，還不知道季家發生的事情，表麵一片寧靜。
季鶴九雖然不在了，但他的人都還在，聽雨山莊有好多保鏢，他們也都認識陸亦霜，聽候她差遣。
陸亦霜挑選了幾個靠譜的跟著自己，一同返回季家大宅。
去的路上，陸亦霜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得知季鶴九已經死了，保鏢們都很震驚，也很憤怒。
“陸小姐，我們現在就去季家，殺了季炫明那個畜生！”
陸亦霜勸道：“別衝動，季炫明沒那麼容易死，反而會讓他有借口對我發難。”
“陸小姐莫要擔心，到時候我們就說是自己擅自行動，一命抵一命就行！”
“這個我心裏有數，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撈到他的屍體，總不能一直讓他泡在那冰冷的井水裏吧？所以，我暫時不能跟季炫明鬧的太僵，否則他不讓我出入季家，我都沒法帶阿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