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季莘看著眼前的人，突然露出一個恍惚的笑容。
她和季炫明鬥了幾十年，總是被他壓一頭，直到季鶴九的出現，局勢才有所改變，能夠和季炫明平起平坐。
但隨著季鶴九的出現，她也漸漸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做季家家主了，季鶴九的能力比她強太多了，她永遠都鬥不過。
可是現在，她如願以償的接管季家，成為這個大家族的主人，一切都像是一場美夢。
“大姐，你最近神經太緊張了，莫要多想，好好休息。”
“是啊，這幾天我都不敢睡覺，不敢閉上眼睛，我怕等我醒過來，這位置又被別人給搶走了。宜然，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成功了？這個季家，以後是不是永遠屬於我了？”
季宜然看她的樣子，也覺得可憐，畢竟鬥了幾十年，成為家主已成為她的執念。但他是季鶴九的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裏很清楚。
“大姐，你就放兩百個心吧，誰都搶不走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季莘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好，太好了。”
“那大姐先休息，有什麼事再找我，我隨時聽候差遣。”
—
陸亦霜在季家給季鶴九辦了身後事，本來是想大辦一場的，但被季莘勸住了。
“陸小姐，眼下這件事還不能傳出去，對季氏集團不利。如果你可以低調一點，我便答應你，給你一把鑰匙，可以隨意出入季家。並且，沒有你的允許，季家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來祭拜。”
季鶴九的墓碑立在這裏並不安全，季家有太多他的仇人了，但如果有季莘做保證，陸亦霜自然放心很多。
“大姐，我可以低調，但你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
“好。”季莘點頭，交給她兩把鑰匙，“小院的鎖是剛換的新的，隻有兩把，都在這裏了，你保管好。”
“謝謝大姐，希望大姐不要食言。”
“陸小姐，你不用質疑我。”
“好，那請大姐離開，我想單獨和他待一會兒。”
季莘不曾說什麼，帶著人離開了小院。
季宜然看著院子的墓碑，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有機會一定要給某人看看，這就是他作的下場。
拍完照片後，他也走了。
陸亦霜獨自坐在小院裏，地麵冰冷，寒風如刀，不知不覺間又飄起了雪花。
雪下的越來越大，紛紛揚揚的雪花，讓地麵蓋上了一層白色的毯子。
陸亦霜身上也落了許多雪花，頭發都變白了。
她抬起手，輕輕撫摸冰冷的墓碑，眼眶紅了，哽咽著說：“阿九，我好喜歡下雪，下雪的時候好美好美。但是我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喜歡了。”
冬天和下雪，將會成為她記憶中最害怕的存在。
“阿九，你活著的時候，我對你一點兒也不好。我總是害怕你，想逃離你，我總覺得你應該可以變得更好。可是我錯了，你就是你，你就是最好的。阿九，你會不會恨我？”
四周無聲，隻有雪花在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