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算計，果然是其樂無窮。”
不生便死，遊走在鋼絲繩上，玩火於掌心，雖然危險，但秦牧離發現自己竟然樂在其中。
恍惚間，他腦海中再次浮現些許記憶畫麵。
這次是一個人的背影，身處一間明亮的大廳，周圍站滿了人。
身穿白色的大褂，看起來有些像醫院中的醫生。
“畜生！你不配當人！”
“你害死了多少人？你都做了什麼？”
“枉我過去那麼尊敬你，以你為榜樣，可換來了什麼，換來了背叛……無恥的背叛！”
“人類完了，沒想到有一天科幻預言成真，人類真的會滅亡在人類手中，我們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周圍的人不斷地怒斥謾罵。
而秦牧離則仿佛能看到那人的心聲。
他無喜無怒，內心平靜如常。
外界的紛擾與評價絲毫不能讓他的信念動搖，自始至終，他都隻有一個念頭。
失望。
秦牧離初看覺得眼熟，隨著畫麵斷斷續續，他心裏有種預感，這人就是自己。
但為什麼記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自己的變化，應該隻有等級，難不成是等級越高，被刪改的記憶也逐漸恢複？
‘他們的一切都是跟隨我後得到的。’
聲音忽然響起，平靜中帶著幾分不屑。
‘但人往往不會感激，因為生活越過越好，地位越來越高，讓他們以為這是他們自身的才能應該得到的東西，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進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質。’
‘如果沒有我，他們隻是廉價血汗工廠的耗材，隻是奔波在道路上的各種產品搬運工。’
‘高尚？道德？抱負？可笑，所有人都是出來賣的，無非價錢不同。’
這人回過頭，秦牧離忽然發現，他除了想法，和自己的外貌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
這人不是自己。
自己在哪？
秦牧離不斷在視線中尋找，也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麵孔。
自己隻是以某個人的視角，目睹了這一切。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主角，就像學生中流傳的小說主人公。
與眾不同，處於核心重要位置，舉手投足都能吸引無數目光，滿足虛榮心，慰藉精神。
但很可惜，有時也可能隻是目睹了這一切的人。
“是你們先出賣了我。”
此言一出，剛剛所有叫囂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我明確要求，按照我製定的計劃而來，為什麼都不按我的命令行事？”
“因為你們渴望功勞，你們想要分一杯羹，你們將消息低價售賣給各種機構，隻為了那一點點可憐的錢財，全然忘記了我的叮囑。”
“每個人都篤信成功，你們相信我的想法，但不願按我的想法去做，那是因為按照我的要求就算成功了，也和你們沒有多大關係。”
“但取代我的結果是什麼？是你們打開了無法控製的大門，放開了控製的鎖鏈，讓那個人逃了出來，還引來了無法控製的怪物，那些力量我們根本無法理解。”
“但我能告訴你們我理解的部分，那些怪物不需要航天器和宇宙飛船，隻憑借身體也能跨越這短短的地月距離。”
“月球現在是什麼樣子？到那時，地球又會是什麼樣子？我敢說你們沒一個人想過，你們隻想著自己銀行戶頭裏的廢紙還能換多少東西，夠不夠下輩子苟活，下一班航天器什麼時候起航。”
男人忽然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太陽穴。
“可我想過了，沒有辦法，自作孽，不可活，我也是罪人。”
砰的一聲，槍響人亡，男人倒在了地上。
一個人快速衝了過去，而這個人秦牧離發現自己竟然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