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道倩影輕輕撩開珠簾走了進來。在看到落花宗主於窗前望月後,來者便是恭敬的候在那,一言不發。
“他走了麼?”落花宗主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問道。
“徒兒已將他送至宗門之外,憑楚公子的實力,此行必定極為順利,師尊您大可放心。”碧蓮微微欠身,恭敬的說道。
“如此甚好,天色不早了,你也盡快歇息吧。”落花宗主轉過身來,隻是由於背對著月色,碧蓮隻是看到一道婀娜的身影。
“是。”
碧蓮點了點頭,便緩緩退出了樓閣。
……
此刻,數裏之外,楚成聖徒步走在茂密的林子裏。他麵色淡然,但心中卻是一陣疑惑。
雖說他隱匿的修為,但強大的神魂仍在。因此,方才銀發老嫗與落花宗主的談話皆被他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雖說他不知兩人在談論何事,但至少都與他有關。若是好事,那麼他樂意為之。可若是壞事,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雖說對方姿色過人,但隻要她想要害自己,就絕不能留手。
雖說他看不出兩人的修為如何,但在楚成聖看來,如今以他的實力,即便碰上帝境人物的分身也能酣戰一二,更別說其他的強者了。
縱使落花宗主再強,也不可能是一名帝境人物的分身。
若是天皇強者,楚成聖更加不懼。
自從掌控天劍中的磅礴天威後,縱觀整個九洲,已經沒有天皇能威脅到他了。即便是麵對手持中皇劍的王皇帝,楚成聖也絲毫不懼。
忽然,楚成聖停下了腳步。
四下裏吹來柔和的暖風,使人沉醉。
但在這一股看似祥和的氣氛下,楚成聖卻是自地下深處感應到了一股特殊的波動。
這似乎,是銀發老嫗口中的那名神秘的“主宰”所發出的。
強大的神魂融入地下,楚成聖忽的感到一陣仿佛人族呼吸的波動自地下深處傳遞而來,一陣陣綿綿不絕,很有規律。
這一幕,讓楚成聖生出了一種錯覺。
仿佛,他所站立的這塊大地之下,埋藏著一名至強者的頭顱。而那位強者似乎並未隕落,而是被困在下方,在不斷的吐納修行,等待恢複至巔峰的一刻,好重見天日。
雖然對那名至強者的身份修為感到好奇,但楚成聖並未打算下去一探究竟。縱使對方沒有自己那般強大,但給楚成聖的感覺卻也十分強勁。若是全盛時期,隻怕不弱於血刀天皇。
雖說這等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自己,但若是對方暴怒,絕對能一瞬間毀滅方圓數萬裏之地。
到時候,這一片安詳的地域,便會因他而成為一片死寂的世界。
數十上百萬條生命,也將在這一場浩劫下蕩然無存。
這個負擔,楚成聖承受不起。
沉吟片刻後,他再度邁開腳步,前往自己居住的那座別院。
往後,楚成聖每日皆會早早出發,前往迎陽樓觀看日出。每天在太陽升起的一刻,地脈深處皆會湧出磅礴的天地真靈。
雖說小馬受到那名地下強者的的限製,隻能吞噬掉一般的天地真靈,但日積月累之下,數量依舊龐大。
到了黃昏,楚成聖則會單獨來到迎陽樓的青色磚瓦之上,遠眺夕陽。
落日的餘輝灑下,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橘紅色的紗衣,增添幾許淡然之意。感受著夕陽中的那股帶著垂暮的純陽之力,楚成聖將其與自身的純陽之力互相驗證,感悟其中的異同點。
自從那日進入落花宗內飲茶後,楚成聖與碧蓮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每日黃昏時分,此女皆會來到迎陽樓上,坐在楚成聖身側,一同觀賞落日。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成聖發覺每日的落日大體相同,但都會有些細微的變化。
每日觀賞落日之時,楚成聖皆會利用夕陽中所蘊含的純陽之力淬煉血脈。
他的血脈已然圓滿,但仍舊有瑕疵。
不說血碧清那超越圓滿的血脈,即便與中洲皇族的純血族人相比,其體內的血脈之力也是稍有不如。
因此,這讓即將踏足天皇境界的楚成聖感到壓力。
血脈,是他的優勢,但同時也是一大弱項。
不知從何時開始,楚成聖便一直盤坐於迎陽樓之巔,不再單純的觀賞日出日落,而是吞天地之精華,吸日月之靈氣。在壯大體內真靈的同時,淬煉體內血脈。
轉眼間,便過去了三個多月。
這段時間,楚成聖傾吞了海量的天地之精,使得體內血脈更接近純血之境。
至於靈魂中的不滅意誌,也在龐大真靈的轉化下,越發接近凝聚不滅種子的臨界。
不過,楚成聖的收獲遠不止此。
每日感悟自然,從日落至深夜,再到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