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明世澤悄悄回到紫蓬山巔的驚天神柱裏。

百無聊賴的看著縮小版的天水宗,一覽無餘的景色盡收眼底。

不過,他最想看的,還是南冰檸,那稚嫩的小臉蛋帶著倔強,小小年紀承受著不該承受的痛,和自己六歲那年一樣,親眼目睹了這個明世家族血流成河,淒厲的慘叫聲在風裏飛揚,無盡的蒼穹皆是冷漠的黑,就連那半點星光,雲裏躲閃著。

南冰檸有個極其關心她的師父,他將他的畢生所學,都悉數教給了她。

反觀自己,隻能在人群中摸爬滾打,跌跌撞撞,卻找不到任何方向。

血海深仇的念頭一直被自己牢牢壓在心底,不讓它攪亂自己的心神,一個連自己都做不好,那又有什麼能力去報血海深仇呢!

目光飄落雲台峰,怎麼看到又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入雲台峰的大殿。

胖廚張這是要幹什麼?

平常事他很少去各峰亂竄,更何況是去峰主的大殿,一般來說,除本峰弟子外,非傳喚人員,不得進入峰主大殿,這麼來說,懷寧真人是傳喚了他。

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峰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們庖房混入有奸細?”

“我也沒說什麼,張庖長又何必這般激動呢?”

懷寧真人笑吟吟的看著胖廚張,有條不紊的自己令人找不到反駁的破綻。

“你的意思就是懷疑我們庖房混入了奸細。”

胖廚張的斬釘截鐵的語氣,毫不示弱。

“我聽說你的兒子,好像有殘疾……”

懷寧真人可真是會打蛇打七寸,直接扼住胖廚張的弱點。

胖廚張與他說過,他有一個兒子,十三歲,天生冰脈,常年需要坐在熱水中,才能夠續命,一旦離開熱水,整個人就會凍成冰雕,如今他隻能將他的兒子放到一個溫泉中泡著,他來天水宗,就是想找到傳說中火魄果,那東西能夠抑製冰脈,不過也不是長久之計。

也難怪他忙完之後,都會去後山尋找,原來是查看有沒有遇到火魄果。

“你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明世澤隔著光幕都能看清懷寧真人那陰騖,善於算計的表情,恨不得立即下去揍他一頓,當初在刑極峰的剔靈台上,就是他一口一句魔種的,帶動了所有人對魔種的亢奮,誓死要將他處死。

當然,今天他找胖廚張,肯定是丁澤向他彙報了明世澤在庖房的可疑跡象。

這次叫胖廚張來,就是為了讓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以胖廚張的為人,定然不會答應,除非懷寧真人給出的條件很誘惑。

“給你三個火魄果,作為酬勞。”

“十個。”胖廚張直接比劃手指。

“張嶽攀,別不知好歹得寸進尺。”

胖廚張鎮定自若,他老早就看不慣懷寧真人的為人,教出來的弟子個個傲慢無禮,特別是新收的弟子丁澤,已經失去了剛來拜師的那股虔誠,更多的是諂媚自恃。

“你讓我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那總得有相應的代價吧,更何況難保我不會被發現,你又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逐出天水宗,那我豈不是人財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