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真的穿越到了李香君身上!”
“原來李貞麗說的都是真的,我雖然是她買來的,但她真的拿我當親女兒養,她沒有騙我!”
李曉君放下了一半的心思,茫然地點了點頭,“嗯,想起了一點點兒,我叫李香君,和侯公子恩愛有加,侯公子被阮大铖陷害提前跑了,阮大铖惱羞成怒就拿我撒氣,逼我嫁給田什麼來著,我拚死不從,一頭撞在了柱子上,昏死了過去……”
李曉君邊想邊說,雖然結結巴巴的,但還是說了個大概,基本上就是所剩不多的《桃花扇》裏情節。
“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終於想起來了。” 李貞麗喜不自勝,殷切地看著她,“還想起什麼了?”
李曉君搖了搖頭,道,“我就想起了這些,其他的都不想不起來了。”
李貞麗失望地道,“這麼說你連我都忘了?”
關於她倆的母女情,李曉君真的一點兒都沒想起來,隻得無奈地道,“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個養瘦馬的人販子呢。”
李貞麗欲哭無淚,“我……我……我一直拿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以後還要把這樓傳給你,怎會拿你去賣錢?”
李曉君自知說錯了話,隻得閉著眼、咧著嘴裝頭疼,“呀……頭好疼呀!”
翠雲忙停止打扇,“啊,是不是我扇的風大了,把頭吹疼了。”
這鬼天氣,即便到了晚上,仍然十分悶熱,她扇子一停,李曉君更痛苦了,“不要停!”
翠雲狐疑地看了李貞麗一眼,見她也是香汗淋漓,忙又打起扇來。
有了她在中間插科打諢,李曉君的尷尬癌很快就好了,聽著樓下傳來的打鬧聲,她又故意問道,“外麵那些人是田家的嗎,到底是哪個田家啊?”
“少司馬田仰田百源家啊!”李貞麗解釋道,“田司馬和馬相國是同鄉,又是姻親,阮大铖那廝和他關係極好,為了巴結他,就說你如何美貌,攛掇他納你入府。”
李曉君剛才已經知道了少司馬是個什麼官,忍不住問道,“我不能進田府嗎?為什麼?”
“這……”李貞麗被問蒙了,半晌才道,“當然不能了,你是侯公子的人啊,你曾發誓這一輩子隻服侍侯公子一人啊。”
李曉君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又問道,“那侯公子為什麼要撇下我獨自逃命?”
李貞麗再次暈倒,李曉君和侯朝宗一見鍾情,其實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侯朝宗卻並不然。看過《桃花扇》的人都知道,他當時為避兵禍來到南都,初來乍到空虛得很,想找個女伴消磨時光,楊龍友就給他推薦了李香君。他完全是抱著買瘦馬的心態去見的她,哪裏有什麼一見鍾情可言?再說了,這個時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隻是男人的附庸,難道還能指望侯公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斷送自己的前程嗎?
李貞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得勉強地說道,“侯公子以後是要做大事的,如何能因為你一個女子斷送了前程?”
李曉君瞬間怒了,心道什麼狗屁猴公子馬公子,我看就是貪生怕死的富少,李香君眼瞎了嗎,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李貞麗見她臉上有憤然之色,忙為他辯解道,“侯公子出身書香門第,祖上幾代人都是做官的,父親乃是朝廷的宰相……”
李曉君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他家勢這麼顯赫,幹嘛還要來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幹嘛又要獨自一個人逃命,難道他不知道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很危險嗎?難道他害怕我拖累了他嗎?我看他和那個楊老爺沒什麼兩樣,都是無情無義郎,我才不稀罕呢!”
李貞麗被她幾個連珠炮似的問題問蒙了,半晌才歎道,“都說媚香樓裏都是貞烈女子,我遠不如你啊!”
李曉君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誰要做貞潔烈女啊,我隻不過隨便吐槽幾句而已。
李貞麗感歎完了,忍不住又問李曉君道,“乖囡啊,你是怎麼打算的?”
李曉君又恢複了一臉呆傻的樣子,“這個……我也沒想清楚,既然姓侯的撇下我一個人跑了,田老爺又上門逼婚,反正我就是這麼一個人,隨緣吧,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