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在基層工作多年，哪還聽不懂局長的言外之意。但是想到了這次來的是副市長的秘書，他不由得急了，說道：“但是，局長。對方可是市長的秘書親自來了。”
局長拿起水杯，親抿了一口，說道：“市長的秘書又如何？難道秘書就可以有權力繞開既定的流程？難道秘書就有權利可以無視法律法規？我們是執法者，最是見不得權力的任性。還是說，你不是這樣認為的？”
說到這，局長的語氣可以說是到了冰點。而且局長的意思也很明確，流程必須走。而小汪也很清楚，如果按照既定的執法流程，就算副市長委托了第三方對馬芳進行了精神狀態的評估，其精神狀態評估結果和官方的精神狀態評估結果存在差異；根據規定，也隻能是官方組織再次對馬芳進行再次精神狀態評估，並不能直接認定副市長所提交的精神狀態報告，更不能直接放人。
但如果真要按照流程來走的話，就意味著今天人不能放。如果是平常人，倒也無所謂。但這次是副市長。如果因此引起了副市長的不滿，恐怕接了活，來和局長要求放人的自己，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想到這，小汪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局長，今天如果不放馬芳，市長那邊怕是下不來台。恐怕我們的日子會不好過了。不如……”
還沒等小汪的話說完，趙熙渠直接嚴厲地嗬斥道：“你沒聽清楚我剛剛說的話嗎？我們是執法者，我們隻會根據法律法規規定的流程處理事情。任何人都沒有特權。如果你再這裏為這些違法亂紀的事聒噪，那你就回家靜思去吧。”
見到趙熙渠局長一副掀桌子的節奏，小汪立刻就慫了。得罪副市長是未來的日子不好過，但得罪了頂頭上司趙熙渠，可是直接就讓自己現在未來都不好過。權衡利弊之下，小汪立刻便陪笑著說道：“是，是。趙局長教訓的是，我立刻通知市長的秘書，我們局裏的決定。”
說罷，小汪頭也不回地竄出了局長辦公室。
趙熙渠不願意賣麵子釋放馬芳的消息很快就通過在場的秘書傳達到了馬副市長那裏。
馬振邦當場憤怒地訓斥了秘書辦事不力一頓，但是他也很清楚，隻要趙熙渠死咬著規程不放，自己也真的無可奈何。
放下電話後，馬振邦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打通了趙熙渠的私人電話。
“喂。”
“馬副市長，今天是什麼情況，讓您老竟然親自打電話給我？”
“趙熙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在兜圈子；我的秘書已經到了你局裏。麻煩你立刻，馬上把我的女兒釋放了。她有國外精神科的專家出具的精神評估報告，足以證明她沒有刑事行為能力。你還不放人，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