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上了年紀聽不懂你們說的……但直覺告訴我,你們說的應該是對的。”一直護著吳笙的吳歧露撣去肩上的灰塵,艱難地站起身來。
吳歧露已是中年婦女,結婚以後就辭了工作,在家做了全職太太。她在柴米油鹽的世界裏過得有點累,而她莫名地被卷入這些恐怖副本世界的生活,就談不上累了,而是要命。
她時常懷念家裏的丈夫,懷念家裏還不怎麼生性的兒子,懷念她在廚房忙裏忙外但能平安順遂的日常……
一旁,白未央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說:“那……我們怎麼拿到四塊屍塊?屍塊都在女鬼那……”
白未央的話,好像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剛燃起的希望火種,正慢慢地熄滅……
要想拿到屍塊,就得直麵白衣女鬼;要想白衣女鬼出現,就得翻開特定的日記篇章。
“白衣女鬼……它的出現有什麼規律嗎?比如,出現的地點?”白未央隨嘴一提,但這句話,卻引起了遲嶼的深思。
四個地點……四個白衣女鬼,出現在了四個不同的地點……
但就算是不同的四個地點,具體的某個地點的具體位置又是不一樣……
“日記本給我一下。”遲嶼拿過了日記本,“我想試一試,不過可能有危險。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先躲好。”
遲嶼走到了小木屋的窗前——剛剛白衣女鬼最後出現的地方。然後,他精確地把日記翻到了牛碧婷的那一頁日記。
刹那,日記本的詛咒再次降臨。牛碧婷那頁日記對應的白衣女鬼,也再次出現在了窗前。
突然,遲嶼奪門就出!他衝出了小木屋,把自己暴露在白衣女鬼的視野範圍內。意料之中,白衣女鬼如一隻驚悚的蜘蛛人,盤曲著四肢,快速地追上遲嶼。
屋內的眾人擔心地看向了屋外,臉上寫滿了疑惑。
“他跑出去做什麼哇?送人頭?”易斯如是說。
送人頭的風險還是有的,因為白衣女鬼爬行速度極快!轉眼間,它就已經快追上遲嶼了!它的嘴裏發出一陣陣恐怖的低吼聲,裂開的嘴巴裏咀嚼著一團肉泥。
就在這時,遲嶼猛地合上了日記本,白衣女鬼也當即消失。
“就為了試日記本開合召喚女鬼嗎?”白未央還沒想完,就看見遲嶼又立馬轉身往回跑,一直跑回了木屋。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遲嶼又打開了日記本。見狀,剛還在看戲的易斯,迅速地抱著頭縮回了角落,嘴上順便掛了句“艸”。
兩秒後,遲嶼又合上了日記本;再兩秒,又開;又兩秒,再合……
易斯終於忍不住了,一邊往角落裏縮一邊破口而出:“你他媽地一直開開合合的!你想死就自己死!別拉我下水!”
“他在確定女鬼每次刷新的位置……”白未央低聲說了一句,她似乎明白了遲嶼這樣做的目的。
兩人會心相視,然後,遲嶼把日記本給了白未央。他從木屋裏翻出來個鐵耙,然後快步走到了木屋前麵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背朝木屋方向,手裏緊緊握著鐵耙,高高舉起。
“他在做什麼?對著空氣幹什麼?砍空氣?”易斯驚呆了,他努力睜大眼睛來證明他的吃驚,卻隻睜開了密密的抬頭紋。
下一秒,易斯眼睜睜地看著白未央打開了日記本,與此同時,屋外的遲嶼用力地向下一耙打下!
易斯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鐵器紮進肉的聲音後,白未央就迅速地合上了日記本。
“成功了!”白未央驚喜地叫道。
遲嶼回到了木屋,這時,眾人才看清,遲嶼手裏的鐵耙上,插著一截人的上半身……
第一塊屍塊到手了!
“其實拿到四塊屍塊還是不難的。因為白衣女鬼每次出現的位置是有規律的。”遲嶼麵無表情,冷靜地說,
“白衣女鬼被召喚出來時的位置,就是上一次它消失時的位置。
我試過了。白衣女鬼在窗前消失,而我下一次打開日記本的時候,它還是會在窗前出現。
所以,我先是把它引到了屋外,和你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然後讓它在我設想好的位置點消失。我在它消失的地方,放了一根小樹枝。
屍塊在它的後背上。所以我拿了鐵耙,做好了準備,在日記本打開的同一時刻,我揮下鐵耙,就能剛好耙住屍塊,然後合上日記本,女鬼就會消失。”
女鬼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就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