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
太守府。
“唐國公,陛下讓您前去安撫吐穀渾二十萬大軍,何時動身?”
山西副太守王威上前一步,詢問坐在主位上的李淵。
李淵喝得醉醺醺,搖晃著腦袋。
“還有這事?”
“這幾日忙著剿匪,從未收到此等消息。”
武牙郎將高君雅從懷中掏出昨日到達太原的聖旨,以及財寶明細。
“唐國公,聖旨和財寶明細,昨日已送到。”
“陛下賜予您贈送吐穀渾的財寶,三日後隨皇綱一起送達太原。”
聞言,李淵從位置上站起,跌跌撞撞跪在聖旨前,口中高呼。
“臣李淵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打了個酒嗝,隨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打起了呼嚕。
王威、高君雅見李淵這般模樣,冷哼一聲,揮袖離去。
“唐國公,我等三日後再來,到時,望您能即刻出發。”
“堂堂一國公,不思報國,整日飲酒作樂,實在是我大隋之恥。”
兩人走後,李淵緩緩起身,酒意全無。
負手而立,目光注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殺意。
“二公子和三小姐可有消息?”
話落,一個中年文士從柱子後走出,上前稟報。
“唐公,暫無消息。”
“三股反賊和二公子、三小姐同時消失,怕是已經離開太原。”
聞言,李淵鬆了一口氣,麵露悲憤。
“離開也好!”
“本公算是看明白了,太原是個是非之地,遍地亂軍,各方勢力複雜。”
“陛下讓本公來此平叛,根本沒想讓本公活著走出太原。”
“還讓王威、高君雅時刻監視,本公根本難有作為。”
“如今倒好,吐穀渾二十萬大軍,讓本公送這點寶物前去退兵。”
“這是要借吐穀渾之手,除掉本公,他好逃脫亂殺功臣的罵名。”
劉文靜搖頭苦笑,上前勸慰。
“恐怕咱那位陛下,還真以為能用寶物讓吐穀渾退兵。”
“他怕是真沒有將這二十萬大軍放在心中。”
聽到劉文靜的話,李淵苦笑一聲。
“陛下真是低估了這些蠻夷的狼子野心,可惜了這大好河山。”
劉文靜目光盯著窗外,陷入回憶,滿臉惋惜。
“若當初楊玄感能聽密公所言,先取關中,再取洛陽,這天下早已易主。”
“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遍地屍骸,一片白地。”
李淵大驚,目光掃過門外,壓低聲音。
“隔牆有耳,此話休要再提。”
“二鳳將你救出不容易,莫要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劉文靜點點頭,哀歎一聲。
“唐公準備如何?”
“要不我們直接反了,我可以幫助唐公練習楊玄感舊部。”
李淵意味深長看了劉文靜一眼,坐在一旁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這小子跟著楊玄感,整天吹噓屠龍術,騙得楊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如今,又來攛掇他造反。
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同意二鳳,救他出死牢。
若不是聽他吹噓能聯係楊玄感舊部,早就將他趕出李家。
楊玄感舊部,那可是司空楊素一輩子的經營。
楊素那可是滅掉南陳,曆經兩朝,封無可封的一代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