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突厥大營。
牙帳中。
捷利可汗一臉蒼白,正在包紮傷口。
“我族男兒的屍首可有帶回。”
此話一出,一個突厥衛兵跪在腳下,滿臉憤怒,泣不成聲。
“大汗,吐穀渾將我族勇士屍首,扒去衣服,掛在營外。”
聞言,捷利可汗暴怒而起,一腳踢翻一旁的案幾,憤怒咆哮。
“吐穀渾奸賊,如此羞辱我族男兒,我捷利誓報此仇。”
說完,招呼一旁的衛兵。
“你,拿著本汗的親兵書信,回族中調十萬大軍。”
“本汗要殺光這些吐穀渾雜碎。”
話音剛落,邊上一個副將連忙上前提醒。
“大汗,此舉不妥。”
“若我族十萬大兵壓境,大隋必然震動,如今不是與大隋反目的時候。”
“況且,此次吐穀渾的目標是新城。”
“我軍可等雙方交戰後,兩敗俱傷之際,再出兵痛擊吐穀渾,報此血仇。”
“大汗切莫因憤怒,蒙蔽雙眼,我族興衰全在大汗一念之間。”
聽聞此話,捷利可汗心中憤怒漸漸消退,冷靜下來,思索片刻,點點頭。
“是本汗魯莽了,此時確實不是動用大軍的時機。”
若是他調用十萬大軍來邊境,剩下十萬全是那女子的人。
若那女子心狠,他這十萬人恐將葬送在這邊境之地。
到時候東突厥落於那女子之手,必然拱手送給大隋。
祖宗打下的基業,可不能在他手中毀掉。
思及此,手指輕敲在桌麵上,目光看向新城的方向。
“派人前去新城,本汗願意與其結盟,共同出擊吐穀渾。”
“另外,回族中調取兩萬精兵。”
“如今這點人,連自保都困難。”
“要想與新城達成結盟,得讓他們看到我族的實力,光靠這點人可不行。”
捷利可汗虛弱的擺擺手,心中愈發疑惑。
他不清楚,吐穀渾軍為何突然變得這般勇猛。
那會冒煙、炸裂的瓷瓶,那密集的箭雨,這般新奇的武器,吐穀渾是如何得來。
沒想到,號稱草原霸主的東突厥,會折損在這吐穀渾手中,還是這般淒慘。
身為大汗,他隻覺羞愧難當。
回想起慕容順那張臉,心中愈發憤怒。
“我捷利,誓殺此賊!”
……
翌日一早。
慕容順率領十萬大軍前來攻城。
顏直的先鋒營盡在其中。
有了昨夜,擊退東突厥的勝利。
慕容順格外自信,不顧軍士一個月來行軍勞累。
天光大亮就催促出營攻城。
吐穀渾步兵在前推著攻城器具,顏直六千先鋒營在後。
吐蕃五萬騎兵在步兵後壓陣。
慕容順帶著一萬精兵坐鎮中軍,發號施令。
見陣列已經排開,慕容順下令攻城。
號角聲,鍾鼓聲,響徹城外。
吐穀渾最前排的步兵被軍法官催促著向前,大戰一觸即發。
西門門前的十裏桃花,這幾日已被清除,全部換成各種陷阱和守城裝備。
尉遲恭帶領兩萬步兵,列陣在護城河前。
見敵人來襲,尉遲恭大手一揮。
“放箭!”
話落,排山倒海般的箭雨宛如烏雲般,籠罩在吐穀渾前排的步兵上。
頓時,陣地前弓箭離弦聲,箭矢破空聲,士卒哀嚎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