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皇宮。
隋煬帝用力撕碎手中的報紙,滿臉憤怒。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來護兒,
“來愛卿,你去過新城,你來給朕說說,這上麵描述之事,是真是假?”
來護兒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這報紙他就沒仔細看,壓根就不知道陛下所指何事。
隻能跪地裝死,等陛下怒氣消退。
“新城居然這樣就擊敗吐穀渾,還將吐穀渾滅國?”
“朕昔年花費二十萬大軍,連吐穀渾王帳都沒見到?”
“你和朕說說,這新城怎麼能有這樣的實力!”
“怎麼敢有!怎麼可以有!”
“你看看這背後的彩繪圖畫,畫得和仙境一般。”
“這樣比起來,朕的宮殿,朕的行宮,宛如乞丐居所。”
“你來告訴朕,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宮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周圍的宮人低著頭,全部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坐在一旁的史官,提著筆,環顧四周,準備隨時揮毫筆墨。
來護兒,將頭微微抬起。
瞧著隋煬帝將要擇人而噬的模樣,心中驚恐。
思索片刻,順著隋煬帝的心思,緩緩開口。
“陛下,屬下去過新城,那裏定無長安城繁華,更比不上陛下的行宮。”
“這些隻不過是新城為了吸引百姓前去,故意誇大。”
話落,隋煬帝果然神色稍緩,目光盯著來護兒,眼神微眯。
“來愛卿,繼續說下去。”
來護兒一臉苦澀,不太聰明的腦瓜飛速運轉。
最後,小心盯著隋煬帝,弱弱出聲。
“陛下,至於那滅了吐穀渾,不過是陛下的恩威在前,平陽公主恰巧坐享其成罷了。”
隋煬帝聞言,來了興趣,臉上帶著笑意。
“來愛卿,何出此言?”
來護兒渾身是汗,思索片刻,斟酌著開口。
“陛下昔年采用遠交近攻、合強離弱、驅虎吞狼的外交策略。”
“邊境各勢力紛爭不斷,其內早已掏空,不過是紙作老虎,一擊即潰。”
“月前平陽公主擊退二十萬大軍,那時吐穀渾已算滅國。”
“如今隻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此話一出,隋煬帝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他笑看著來護兒,滿臉讚賞。
“還是愛卿懂朕,知曉朕的用意。”
“既然境外之敵,不足為慮。”
“朕決定效仿十年前,北巡,朕要在汾陽宮,等待草原諸部落的朝拜。”
話音剛落,來護兒剛鬆下來的心,瞬間又提了上去。
如今大隋的實力,邊境除了靠山王和新城守衛的兩處。
其餘各地,草原部落猶入無人之境。
陛下若是北巡至此,還召見草原諸部落,這不是找死嗎?
若真有那一日,因為今日之言,害得陛下身死,大隋滅亡。
那他來護兒的名字將會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受世人唾罵。
“陛下,萬萬不可啊。”
“如今時局動蕩,陛下輕易出巡,恐生禍端。”
隋煬帝擺擺手,一臉不在乎。
“朕那王叔,如今不是坐鎮東南。”
“你們不都說,我那王叔是萬中無一的將帥之才。”
“有他坐鎮,來愛卿認為,那些草原蠻夷有膽造次。”
“再說,朕的禁軍裝備精良,當初打下南陳也全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