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宮。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主殿之中。
隋煬帝楊廣整齊穿戴龍袍,坐在下方的案幾前,
左擁右抱,喝著酒水,欣賞著歌舞。
兩名後妃靠在隋煬帝的胸膛上,用手指戳著隋煬帝的龍袍,
眼神迷離,嬌嗔道。
“陛下,您最近為何總穿著龍袍,這樣多不方便啊。”
隋煬帝喝酒的動作一頓,看向長安城的方向,微微歎氣。
“朕離宮前,找欽天監算過,朕此行將命喪江南。”
“就算朕死,帝王威嚴不能有失。”
聽聞此言,兩個後妃嚇得麵無血色,驚懼不已,哆嗦出聲。
“陛下莫不是說要,陛下雄才偉略,洪福齊天,定會……”
隋煬帝出聲打斷,嚴肅盯著兩人,冷聲道。
“若朕身死,爾等命運注定悲慘。”
“朕的女人,怎能讓他人沾染。”
“朕已經備了毒酒,到時候你們可願隨朕而去?”
此話一出,兩名後妃恐懼地後退幾步,遠離隋煬帝。
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隋煬帝瞥了他們一眼,一臉嫌惡。
心中欣賞歌舞的興致全無。擺擺手。
“你們都給朕滾!”
話落,眾宮人麵帶恐懼,紛紛退下。
可剛到門口,幾柄利刃襲來。
隨著一聲聲慘叫,宮女太監包括那兩名後妃,
都倒在血泊之中,死狀淒慘。
聽到動靜,隋煬帝心中早有準備,歎了口氣。
站起身,整理身上的龍袍,正了正頭上的冕旒。
大步走出案幾,來到殿前。
站直身子,保持著威嚴的儀態,正視門外的場景。
門口血腥場景,在殘陽的映照下,更添幾分悲寂。
當看清為首提刀的叛賊時,隋煬帝微微一愣。
麵前之人,是他作為晉王時,貼身護衛。
和來護兒一般,是他最為信任之人。
可誰曾想,來取他性命的竟是此人。
“裴虔通,你身為朕的潛邸故人,連你也要殺朕?”
聽聞此言,裴虔通提刀的手鬆了鬆,朝隋煬帝躬身一拜。
“陛下,屬下並非要謀害陛下。”
“屬下隻願陛下能返回長安?”
“底下將士們出門日久,甚是念家!”
隋煬帝雙眸微眯,冷哼一聲。
“你們什麼目的,朕十分清楚,不用如此假惺惺。”
說著,隋煬帝臉色一變,滿臉怒容,看向門外。
“宇文化及呢,讓他來見朕?”
見隋煬帝這般模樣,裴虔通也懶得裝了。
宇文化及答應過他,隻要發動兵變,他日回歸長安,
他就是新朝的開國大將軍。
思及此,裴虔通右手一揮。
“帶走!”
話落,數十人名帶到侍衛上前,想要押著隋煬帝向前。
隋煬帝瞥了這些人一眼,都是熟悉的麵孔。
心中悲憤,不由放聲大笑。
“朕待你們不薄,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朕?”
說著,直接甩開前來緝拿他的侍衛,怒目而視。
“朕隨你們去便是!”
話落,隋煬帝目視前方,大步向前。
走過血海,迎著殘陽。
步伐穩健,儀態端莊,亦如當初登基大典那般模樣。
走過一個個叛軍將領,都是他最信任的將領。
隋煬帝心中怨憤,放聲大笑。
就這樣,隋煬帝一路笑著,被叛軍逼入一處殿中。
殿內,數十名甲士手持利刃,滿眼凶光。
隋煬帝直接無視,大步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