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擺著優雅儀態,正準備接受群臣朝拜的李元吉,
身子不由發顫。
循聲望去,隻見李淵領著李建成,
氣勢衝衝朝他走來。
底下群臣無一人想阻攔的意思。
非嫡長子的李元吉,打著李淵的旗號,登基稱帝,
在他們眼中看來,完全是場笑話。
如今長安城有強大的聖新王朝在外,
若不是錯過了最初的從龍之功,他們早就前往新城,
為聖新王朝效命。
留在此處,不過是看在李淵與聖新王朝的關係,
得此從龍之功,未來可期。
眾人目光盯著台上父子三人,準備看一場好戲。
階梯上,李元吉目光盯著李淵,眼中有些許恐懼,
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在這信奉禮儀的時代,若是不敬尊長,
有失孝道,日後就算登基稱帝,
也難以讓人信服、尊敬。
掃了一眼台下的眾臣,李元吉強扯出一個笑容,
躬身對李淵行禮。
“孩兒,見過父親!”
全城看都沒看李建成,絲毫沒有向他行禮的意思。
如今他一身龍袍在身,距離九五之尊位隻有一步之遙。
按照天地君親師的倫常,
李建成根本沒資格受他大禮。
抱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李淵瞥了李元吉一眼,
“跟為父進來!”
說著,徑直走入殿中。
李建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元吉,跟上李淵。
目光掃過台下交頭接耳的眾大臣,
李元吉心中憤恨,緊握拳頭,跟在李建成身後。
一進大殿,李淵理所當然,大步踏上金梯,
走向龍椅,端坐在龍椅上,揮退邊上的宮人。
此時,整個大殿內,隻剩李淵父子三人。
目光看向殿門口的李元吉,李淵麵帶慍怒,冷聲開口。
“把門關上!”
李元吉穿著一身龍袍,一臉屈辱地幹起了關門的活。
李建成全城麵帶微笑,袖手旁觀。
殿門關閉,李淵目光掃過台下兩個兒子,怒喝道。
“都給為父跪下!”
說著,李淵從龍椅上起身,麵帶憤怒,走下金梯。
李建成、李元吉兩人從小被李淵管教,骨子裏就畏懼李淵。
見李淵這怒氣衝衝的樣子,
嚇得趕緊跪下,低著頭,極為恭順。
李淵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
上去就是一人一腳,怒聲嗬斥。
“你們這兩個蠢貨,差點毀掉我隴西李家的百年基業。”
說著,重重在李建成身上踢了幾腳。
“你身為嫡長,不想著為家族榮耀謀劃,成天為了你肚子那點小心思,耍小聰明。”
“我李家五萬玄甲衛,五萬精兵,如今還剩什麼。”
“若不是元吉拿下長安,我隴西李家的未來,就被你這蠢貨給葬送了。”
李建成跪直身子,不敢躲避,不敢言語。
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承受父親的怒火。
父親說的沒錯,他帶著隴西李家全部精銳出了太原,
丟了太原不說,還被李靖三言兩語勸降四萬玄甲衛。
若不是李元吉偷襲入了長安,
他李家還真隻剩投靠新城一條路。
這是他萬不能接受的。
故而,他甘心忍受父親的責罵。
聽到父親痛罵、教訓李建成,李元吉跪在一旁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