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一經翻譯。
下方的諸國聯軍,
皆一臉鄙夷地盯著沙赫巴勒茲,口中咒罵不斷。
顏直看在眼裏,見目的達成。
笑著走下中軍高台,下令繼續行軍。
半個時辰之後。
聖新王朝四萬人馬,驅趕著沙赫巴勒茲的兩萬殘兵,
外加諸國聯軍八萬降軍,足足十萬俘虜,向前進軍。
這些降軍的武器、糧食,都被收繳。
數百熱氣球懸浮在空中,嚴密監視。
若有異動,霹靂鳥、招呼。
再投擲幾波霹靂鳥,炸死幾百逃跑的降兵之後。
這十萬降兵老實不少,無人再敢逃跑。
直到夜晚,這些降兵無力前行之後,這才下令安營紮寨。
顏直將聖新王朝大軍營帳,安排在最中央的位置。
將糧草物資放在營帳之中,並派大軍把守。
降兵的營帳錯落在外,被拆分成數十個營帳。
由聖新王朝的士兵,親自把守。
顏直一臉笑意翻看著諸國降兵的物資,眼睛發亮。
“他們還挺會享受,冰鎮葡萄酒、煙熏火腿,竟連麵包、甜品都有。”
李靖目光掃過這些物資,心中憤憤。
“陛下,這是諸國聯軍貴族的吃食。”
“普通士卒的吃食,全是土豆、麥麩和河水。”
“為將者,不能與士卒同甘共苦,難有大為。”
聽著李靖這抱怨的話,顏直不以為然。
這歐洲之地,注重血統,血脈勝過一切。
血脈高貴者,或為貴族,或為皇族。
餘者,皆為平民、奴隸。
平民供養貴族,千年皆是如此。
這種身份地位,是刻在骨子裏,流在血脈之中。
這點,與中原王朝,不盡相同。
隻是中原王朝更替之後,權力重新分配。
平民當上貴族,貴族淪為奴隸、平民。
而歐洲之地,千年演化,掌權者皆是血統高貴的貴族。
若無高貴血統,無人甘願臣服。
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天然存在。
思及此,顏直心中有了主意。
拿過一壺冰鎮的葡萄酒,對著壺嘴,猛飲一口。
冰涼酸澀的酒液下肚,一掃今日趕路的疲憊。
輕呼一口濁氣,顏直指著一旁的麵包、甜品,笑著開口。
“將這些物資,分給降兵中的普通士卒。”
“至於這些貴族,讓他們吃點土豆、麥麩。”
此話一出,李靖瞬間明白顏直的意思,讚賞道。
“陛下英明!”
顏直笑著擺手,將喝過的普通酒遞給李靖。
再挑釁一個大火腿,一並交給李靖。
“這些就賜給沙赫巴勒茲,由你親自給他。”
李靖一臉笑意,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
糧食物資分發下去。
降兵大營之中。
沙赫巴勒茲望著案幾前的冰鎮葡萄酒和片好的火腿,眼底滿是冷意。
顏直這番做法,其背後用意,他無比清楚。
這種膈應人的手段,實在令人不恥。
“野豬王,不愧是東方猴子的第一走狗,吃得果然不凡。”
“野豬吃不了細糠,這等精細糧食,小心噎死你。”
“你瞧瞧我們,這幹巴巴的土豆,豬狗都不吃。”
“這糧食倒是很配你這走狗,不如我們換換。”
聽著邊上諸國將領的嘲諷,沙赫巴勒茲陰鷙的雙眸一一掃過眾人。
野豬王的稱號,在他橫掃埃及之後,
被東羅馬人戲稱,是貶低之詞。
從未有人敢在他麵前提及,如今卻被人當麵說出。
若是以前,他定當誅殺辱罵之人。
可如今,人在屋簷下,半點不由人。
隻得拿起刀叉,埋頭享用麵前的吃食,無視眾人的嘲諷。
待到回到波斯波利斯,他定要將眼前這些蠢貨一一誅殺。
連這般明顯的挑撥離間都看不出,活著也無用。
見沙赫巴勒茲不理會他們,
這些諸國將領吐了口吐沫,恨恨離去。
幾人圍坐在篝火旁,烤製著手中的土豆。
“這東方猴子,竟有這樣的實力,實在令人費解。”
“哼……若不是那頭野豬出賣我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哎……若非那可怕的武器,勝負還猶未可知。”
“那武器,可比波斯的希臘神火強上不少。”
眾人一陣抱怨,想到那宛如天罰的武器,麵帶畏懼,沉默半晌。
許久之後,眾人環顧四周,壓低聲音,繼續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