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弼萬分緊張,取下臉上麵具,清瘦的臉龐上滿是擔憂。
一旁的鄒盈,聽到時弼的話,明白過來飛鷹此時的狀況。
飛鷹從小武藝天賦極高,山上山下未有敵手。
但在為老祖宗訓練血奴,被成就半身屍解仙的阿大所傷。
飛鷹從小好勝心強,對於武道一途更是異常癡迷。
被自己訓練出來的,連人都不算的血奴所傷,這讓他如何甘心。
於是,從那以後,飛鷹按照血奴打熬體魄的方法。
連續十年,服用過量金丹,這才勉強能壓製住阿大。
但金丹服用太多,雖有血奴換血,體內丹毒清除。
然而,金丹影響下的狂躁和易怒,容易失去理智,是血奴無法修複的。
如今,盛怒之下的飛鷹,便是這種狀態。
這癲狂的狀態,和服用五石散後,發散一般。
隻能任其釋放完心中憤怒,讓他自我恢複心神。
若強行阻止,容易激起其心中的暴虐,且容易陷入癲狂之態。
一旦如此身手的飛鷹陷入癲狂,這世間少有人能阻止。
但若不阻止,院中這些山下之人,怕是難有活路。
如今,他們身份已然暴露。
若飛鷹真屠戮院中之人,必然會被顏直所厭惡。
那麼老祖宗的計劃怕是徹底失敗。
甚至,整個方仙道門將要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鄒盈站在一旁,看著一臉著急的時弼,有些糾結,試探問道。
“時叔叔,不如讓阿大、阿二上去阻止……”
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時弼出聲拒絕。
“不行,絕對不行……”
雖說這些血奴都是他用丹藥和名貴藥物,煉成的產物。
他手中也握有控製之法。
但對於依舊保持些許心智的阿大、阿二兩人,是極其不放心。
方仙道中,隻有從小陪他們長大的鄒盈,還有老祖宗能製住他們。
這兩人沒有善惡觀念,全憑自己喜好,出手更是不知輕重。
在山上之時,他曾親眼所見,這兩人生撕了幾名血奴。
連銅皮鐵骨的血奴,都難以在這兩人手中存活。
他怎麼放心,讓這兩人前去阻止飛鷹。
時弼此時心中無比慌亂,將身上所帶的丹丸翻了一遍。
依舊未能找到,能阻止飛鷹的法子。
“陛下,您的安危大過一切,不能貿然赴險狀。”
眼看飛鷹將要殺害那幾名將軍,就在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杜如晦攔住想要上前幫助羅成解圍的顏值,臉上滿是焦急。
就差出手抱住顏直,不讓顏直行動。
瞧著顏直手中,那泛著絲絲雷光的脈衝手槍。
想到那一擊就將飛鷹擊敗的光束,時弼心念一動。
僅糾結一瞬,便快步來到顏直麵前。
朝顏直躬身一禮,表情極為不自然。
“陛下,請出手解救飛鷹,本道必然重謝!”
時弼歎息一聲,指著以一敵五,宛如殺神的飛鷹。
“飛鷹為了勝過阿大,服用過量丹藥,換血頻繁。”
“雖練就銅皮鐵骨之軀,但其手腕換血處,存在致命的弱點。”
話落,時弼指著顏直手中的脈衝手槍,補充道。
“隻要陛下用此物,擊中飛鷹手腕,或許能讓他清醒過來。”
時弼沒有被脈衝手槍擊中,並不知曉脈衝手槍的威力。
隻能模糊說道,隨後一臉懇求看著顏直。
還不等顏直回答,便被擋在顏直身前的杜如晦拒絕。
“不行,陛下的安危,關乎天下安危,怎能輕易涉險。”
“羅成幾位將軍這般拚死作戰,便是為了保陛下無虞。”
說著,杜如晦看向顏直,苦口婆心規勸道。
“陛下,幾位將軍就算戰死,也不會願意讓陛下冒險。”
時弼怒瞪著杜如晦,拳頭緊握。
恨不得用引火丹,當場將杜如晦燒為灰燼。
在他眼中,顏直的命哪裏比得上飛鷹萬一。
顏直竊取方仙道百年謀劃的果實,本就是欠他們的。
如今,出手相救,本是必然,這便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