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半月。
百官三次上書提議泰山封禪。
經過三辭三讓後,顏直最終答應百官的提議。
由天官和禮部,確定封禪日期。
在封禪之前,顏直決定與民同樂。
將製定好的奧運會和世界杯流程,分發各地。
讓各地將領,有識之士,前往神都新城參加百年一遇的盛會。
這期間,中央親自派人前往各地,協助維護、守衛當地。
這半月,十萬官兵陸續從新城出發,前往各地。
與當地將領交接,保證大會安穩進行。
消息一出,新城百姓歡呼雀躍,興奮異常。
自發裝扮起街坊,備好豐盛的酒菜,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
各坊每日熱鬧非凡,慶賀之聲,直至深夜。
但有一處,卻異常安靜,甚至死氣沉沉。
富貴坊,一處園林中。
幾個世家家主坐在輪椅上,有氣無力的討論著對策。
“諸位,我等剛在西方站穩腳跟,陛下就來這一出。”
“這哪是邀請將領參加什麼運動會,這擺明是削減兵權。”
“如今,你我大半身家都投在西方。”
“陛下此舉,無疑是斷了我們未來數十年的謀劃。”
“諸位可有良策,應對此次危機。”
幾句議論,這些世家家主足足說了一炷香時間。
且每說兩句,就要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裴勝躺在躺椅上,艱難地睜開眼睛。
在隨從的攙扶下,才艱難坐直身子,強撐著世家儀態。
“不知怎麼,老夫最近渾身無力,昏昏欲睡。”
“怕是已經到了大限之期,有心無力……”
話還沒說完,裴勝一陣咳嗽,歪躺在躺椅上。
手掌遮擋著有些耀眼的陽光,渾濁的老眼中,滿是不甘。
這五年,不知怎麼,身體每況愈下。
就算吃了無數珍貴藥材,每日服用國師的不老藥。
依舊無濟於事,且每日被病痛折磨。
眼看聖新王朝日漸強大,遍地良機,卻無用武之地。
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家族數百年積累的生存之道,此時卻毫無用處。
如今,魏征已經與裴家斷絕來往。
裴家子弟多為在外武將,裴家在朝中已無話語權。
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另辟蹊徑。
拋棄世家的清高,放下姿態與皇室通婚。
可這五年,送入宮中選妃的世家女子,足足百人,卻無一人入選。
這百人世家女子,可是花費了大量心思培養。
甚至拋棄了該有的風骨,迎合陛下的愛好培養。
可就算是學起了那些胡姬的勾欄做派,依舊無濟於事。
見入宮無望,退而求其次與陛下提拔的寒門子弟聯姻。
希望還能像開國那時一樣,將陛下培養的人才,收入彀中。
可誰知,陛下將各地進獻的美人和秀女。
未被選上的留在宮中,按他們世家原有的那一套培養。
並將這些女子,以皇室宗親的身份嫁與這些寒門子弟。
而他們族中那些精通勾欄作風的女子,為了世家顏麵。
隻能自產自銷,各世家相互聯姻。
五年來,他們在新城,算是一事無成。
唯一在西方有所作為,如今卻為皇家做了嫁衣。
如今寒門崛起,世家反倒成了異類。
有心改變,可如今身體每況愈下,已然無力回天。
裴勝渾濁的老眼中,留下兩行熱淚。
閉著眼睛,微微一歎。
“老夫心力交瘁,腹中已無良策。”
“諸位,可還有應對之策?”
“若誰能助我裴家度過此次危機,在世家領袖的位置。”
“我裴家可以讓出,今後隨意差遣。”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位世家家主,渾濁的老眼中迸發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