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初很少說話,看著他們兩個說話,自己默默地喝酒。宴會結束,清堂有點醺了,沈令澤扶著她回院子去了,走之前沈靈澤再次恭喜鄭南初,同他告別。
看著他們走遠了,鄭南初眼底很是落寞,放下了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玉簡亮起,林停雲喚他過去。
“師尊。”
林停雲啜了口茶,放下茶杯,讓鄭南初站近點,抬手扶上了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頭,才開口,“南初,你是願意當少宗主的,對嗎?”
“我願意的,師尊。”
“你會後悔嗎?”
“弟子無悔。本來就是師尊您救了我性命,是弟子的榮幸。”那時候魔族禍亂村子,他的家人都死了,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師尊踏著祥雲來了,用他的手這樣撫了撫他的頭頂。
“好。好。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
再說沈靈澤領清堂回了內院,被扶著的清堂不太安分,嚷嚷著要找陸有思。沈靈澤不說話,既要不讓清堂不小心摔了,又得注意著力度,怕弄疼了她去。走了幾步,索性打橫抱起了清堂。清堂安靜了下來,右手摟著沈靈澤的肩膀,忽然湊近了沈靈澤。沈靈澤聞見了清堂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的青梨香氣。
“我知道的。陸有思下山了。”
“他不敢告訴我。哼。”醉了酒的清堂多了些小性子,“你也不告訴我。”
“不是的,師妹,陸有思也沒告訴我。”不在場的人是不會辯駁的。
“你醉了師妹,我們回去吧。”沈靈澤加快了腳步回到房中,將清堂放在床上。清堂雙手摟著沈靈澤,卻不肯撒手,“你才醉了,師兄,你的臉好紅。”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醉了。”沈靈澤看著清堂白皙透著紅潤的臉蛋,眼睫毛輕顫了顫,他閉上了眼,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的唇,終於輕輕貼上了上去。
清堂睜著溜溜轉的大眼睛看著沈靈澤,覺得身體在發熱。忽然熱血上湧,她撐著坐了起來,一口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了出來,沈靈澤和她身上都染上了絲絲血跡。
“咳,師兄,不好意思,把你弄髒了。”
“師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沈靈澤手忙腳亂地幫她躺好,又清理了衣物,趕緊去煎了藥端來給清堂服下。最後讓清堂好好休息,他回偏房,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叫他,說著就要走,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師兄,我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沈靈澤又回來把一個小海螺放在清堂手心,“若是睡不著,就喚我。”說完又走了。
清堂握著手裏的小海螺,笑了一下。但也僅僅笑了一下。嘴巴裏怎麼散不去的苦味加大了她感官,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內力在一點點流失,像沙漏一樣,分秒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