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回到房中時,清堂正好在隔間浴桶裏,美美泡浴,閉目養神。
“先生,這是給您送來的新衣服。”
“放那裏吧,有勞姑娘了。”
銀杏有些好奇所謂高人,隔著屏幕屏風悄悄打量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客人已經換上衣服走了出來,正好被人撞見,讓她鬧了個紅臉。
還好客人並不怪罪,隻笑著請她再取幾壺酒來,銀杏低了頭連忙離去了。
清堂施法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遂在床上靜靜打坐。過了半刻,侍者取來了酒,放在桌子上。
清堂喜歡這甘醇的酒,一連喝了幾杯,才停下來,執著酒杯想,淳於星野請自己過來,隻怕是為了淳於富被劫一事。
可是清堂卻不想管這事,淳於富為非作歹,有此下場,也是報應。隻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如今她還在人家府上好吃好喝招待著呢。
清堂有些乏了,擱下了杯子,去床上躺著去了。
另一邊,淳於星野叫來了銀杏,正在問話。
“你是說,他入府以來,這兩天除喝酒,就在床上回了過去?”
“是的,老爺,您叫奴婢去請了他兩回,可是那位先生一直在睡著呢,一動不動的,奴婢喚也喚不醒。”
“可還需要奴婢再去請?”
“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銀杏下去了,淳於星野歎了口氣,臉上沒什麼表情,喝了口茶,看向慕容恪。
“我看實在不用再浪費時間了,土匪給的三日之期,如今已過兩日,誰還吃得下,還睡得著!我看,趕緊籌措銀兩,還有,把那土匪頭子給放了。”淳於星野著急上火的,嘴角都潦了幾個泡。
慕容恪一聽,下意識勸道,“萬萬不可啊!大人,冷靜!”
“冷靜?再冷靜下去,明日我兒,便又冷又靜地躺在你我麵前了。哼。”淳於星野冷笑道。
慕容恪摸了摸鼻子,知道太守的信任和耐心即將耗盡,連忙主動請纓,再去爭取一下,一定將人請來。
慕容恪剛抬了腳,淳於星野把茶杯重重一擱,“我也去。”
“先生?先生?”慕容恪在床邊彎下身來叫清堂,音量逐漸增大,但絲毫不見他有醒來的跡象。
旁邊站著冷著臉的淳於星野,雙手叉腰,頗不耐煩,慕容恪已經叫了一炷香時間了。
慕容恪有些尷尬,瞥見淳於星野臉色不好,眼神明晃晃寫著四個字——他到底行不行?還有另外四個大字——你到底行不行?
於是慕容恪心下一橫,在清堂手臂用力掐了一把,死道友不死貧道,請恕在下無禮了。
隻見睡在床上的人,眉頭一動,悠悠醒來。慕容恪大喜:“醒了,大人,醒了。”
“我看見了!”淳於星野拉開慕容恪,自己站到那裏。
清堂睡得一身輕鬆,神清氣爽起來了,但似乎不驚訝於看見淳於星野和慕容恪,施施然起來,“二位安好,不過……”
“嗬嗬,沒有,我和大人來看看先生在府上住的慣不慣。”語氣之真誠關切,仿佛剛才掐人的不是他慕容恪一般。
“長話短說,我請您來府上是有要事相求,如您所見,府上對您不曾虧待,事態緊急,我隻需要您告訴我您到底有沒有本事,肯不肯襄助。”淳於星野打斷了慕容恪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