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兒白了妹妹一眼,“那又如何?”
“如何?這位新婦可不簡單,姐姐你何時見過大哥哥同人打馬球?又何時見過大哥哥管人的閑事?”
陸雪兒指了指腦袋,“姐姐向來聰慧,其他的也不用妹妹多說了吧。”
她打了個哈欠,“想來姐姐舟車勞頓也是累了,妹妹也就不打擾了。”轉身出了客房。
陸家二郎瞧著氛圍不對,無意攪和,也尋了個借口隨著妹妹出去,屋內便隻剩下陸今安和陸凝兒二人。
陸凝兒勾勾唇,瞧著自己哥哥這反應,便知自己那蠢材妹妹所言不虛,“原來脫俗如兄長,也有動凡心的時候。”
被道破心思,慌亂自陸今安臉上一閃而過,“妹妹怕是吃醉了酒在說胡話,還是早早歇息吧。”
說完邁步準備離開,卻聽陸凝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哥哥,你若真鍾意那人,便更不該攔妹妹,隻有裴錚屬於我,你想要的才有機會得到,不是嗎?”
……
沈雲苓是被窗下婢女的八卦聲吵醒的。
“天啊,爺是犯了什麼大錯,老夫人竟下了那麼重的手!”
“就是啊,這麼冷的天,就讓爺跪在院子裏,上衣也不讓穿,下人們都看到爺身上的棍傷,真真嚇死個人。”
她們又嘰嘰喳喳說了許多,直至沈雲苓再也沒有困意,才安靜下來。
沈雲苓仰躺在榻上,望著帳頂發呆,細想著剛剛婢女們的閑言碎語。
猶豫了片刻,還是掙紮著起身,叫人打水梳洗。
雖不知老夫人為何重罰裴錚,但自己這個做妻子的,總要去象征性關心一下,不然回頭老夫人消了氣,再提起這茬,又挑她的錯。
再說,她也想去探探裴錚,看他知不知道陸凝兒回來的事,若是不知,自己得想辦法讓他知道。
若是他知道,那自己也好試試他的態度,好做下一步打算。
來到了壽康居,饒是她做了心理準備,看到院中真如婢女們所說,也著實被驚到了。
天空中洋洋灑灑飄著雪花,男人寬厚的背上布滿了新生的棍傷,血染紅了他周邊的雪。
看著是很嚴重,但好像於他來說,又不算什麼。
他腰背挺得筆直,這樣冷的天,也不見他移動分毫,更別說被凍得發抖了。
沈雲苓凝了凝神,走到他身側,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裴錚這才睜開眼,對上那張俏麗的小臉,眉頭一皺,“你來做什麼,還不回去!”見她鼻尖被凍得發紅,就要扯下身上的大氅,“把你的東西拿走。”
沈雲苓卻大著膽子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而後小跑至廊下,不顧裴錚如何叫她,進了老夫人的屋子。
進屋一看,大夫人竟也在,瞧著是不太愉快的。
沈雲苓施身行禮,不等起身,便聽老夫人夾著冷意的聲音,“你倒是乖覺,不等我著人叫你,自己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今天還有她的事兒?
沈雲苓動作頓了頓,才慢慢起身,還沒等站穩,就見馮嬤嬤衝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