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裴錚的話讓張嬤嬤先破防了，她好好的閨女怎麼能做通房呢。
大夫人看了張嬤嬤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才笑著同裴錚說話：“兒啊，張嬤嬤好歹也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通房會否太委屈月瑩了，你看看這花兒一樣的人兒，你也舍得？”
花兒一樣的人？裴錚看都不屑於看一眼，若不是考慮沈雲苓，通房他都不想收。
“母親，男兒誌在四方，院裏放那麼多女人做什麼，蘭嫣為什麼收了做姨娘，您應該也清楚一些，不然我本意是不想納妾的。”
裴錚的話不留餘地，他在明確告訴在場所有人，不做通房的話，那此事就作罷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大夫人也是沒得選，她道：“那人你就領回去吧，不過也說好，萬一日後月瑩有了身孕，可得把人位分抬上來。”
裴錚沒應聲，叫來不言，讓他先把月瑩帶回去安排個住所，然後才同大夫人行禮告辭。
出了棠欣苑，裴錚一路走在前麵，也不說話，直到路過湖心亭，才止住腳步回頭看向連翹：“你先回去吧，我同你主子有話說。”
瞧著沒什麼表情的裴錚，連翹有點不放心，故而裝作聽不見的模樣，低著頭站在沈雲苓身後。
念著她是沈雲苓貼身近侍，二人又情同姐妹，裴錚對連翹多有包容。
難得耐心解釋起來：“我又不能吃了她，你在不放心什麼，主子說話不便你聽，怎麼這點規矩都不懂了？”
“裴府人多口雜，你總是由著性子來，豈不無故拖累她？”
本來下定決心說什麼也不離開的連翹聽到這句話有了反應，她試探著開口：“爺，那奴婢在前麵等著行嗎，你們在亭子裏說話奴婢聽不見的。”
裴錚看了眼同樣防備心十足的沈雲苓，長出一口氣，真是拿她們主仆沒辦法。
“罷了，那你就守在此處吧。”說完轉身先一步朝著湖心亭走去。
沈雲苓拍了拍連翹的手，將自己的暖手套給了她，緊隨在裴錚身後。
裴錚背對著沈雲苓，一隻手背在身後，望著結了冰的湖麵。
中午的太陽光足，倒也沒那麼冷，陽光打在冰麵上，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同她說話，不能過於心急嚇到了她，正做著心理建設，身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站這邊吧，陽光足。”他緩緩轉過身，輕聲說道。
沈雲苓點點頭，手縮在大氅裏，移步至裴錚身側。
望著她清澈透亮的水眸，裴錚喉結輕輕滾動，斟酌著開了口：“我今日回來就聽說你被母親叫了去，在我到之前，她沒為難你吧。”
原以為他要因為月瑩的事同自己發火呢，沒成想竟不是？
沈雲苓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考慮著要不要把冊子拿出來將月瑩一事寫給他看。
想著，便有了動作，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便被人洞悉，手被人攔在大氅裏，聽他柔聲細語地說：“不必動筆，凍手。”
“我說，你隻管點頭或者搖頭便是。”他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