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搜到裴歡,又碰上沈雲苓的傳染病,裴七離開霽月軒時那臉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不速之客離開了,沈雲苓才掀開帳子,躲在被子裏的裴歡也跟著冒出頭,拍著胸脯,心有餘悸道:“可嚇死了。”

沈雲苓笑著搖了搖頭,用手帕輕輕擦拭著手臂上畫出來的紅點點。

“你還知道害怕?”裴錚睨了裴歡一眼,“得罪你七姐的時候想什麼了,還把你小嫂子牽累進來。”

裴歡癟了癟嘴:“九哥,我知道不應該麻煩你們,可……”她從床榻蹦下來跪在地上,將自己聽到的都告訴了裴錚,然後雙手合十央求道:“九哥,你和小嫂子的恩情妹妹永世難忘,求九哥幫幫我吧。”

裴錚聽了沒急著回答,而是看著沈雲苓的眼睛,問道:“你都知道,也準備幫她,是嗎?”

沈雲苓點頭,把連翹招到了近前,讓連翹轉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當聽到之前的計劃被和盤托出,裴歡先跳了起來,直擺手:“小嫂子,這怎麼能說呢?你快告訴九哥,這主意不是你想的!”

沈雲苓按下了裴歡的手,讓她稍安勿躁,自己回望向裴錚的眼神裏也是淡定從容,她覺得裴錚未必就不會出手相幫。

*

不過一個下午,沈雲苓患了天花的消息就在府內不脛而走,霽月軒所有的人都被關在院子裏不得進出。

這一切都是裴七的傑作,她還是堅信裴歡就在霽月軒,但她已經去搜了一次,毫無所獲,再去折騰怕真就要把事情鬧大。

和大房撕破臉無甚所謂,要是她和母親的盤算傳出去,那三房可真就攤大事了。

裴七覺得,隻要看住霽月軒,總有機會能按住裴歡。

而此刻,裴歡也確實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

“九哥,你說這可怎麼辦,霽月軒一直鎖著,是不是七姐知道我在這呢。”裴歡怕裴七像上次那樣,等著機會直接把她抓走呢。

一直被困在府裏,再妙的計劃也難以實施。

裴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懶懶抬了抬眼皮,“你以為她不知道?”

裴歡一聽,癱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那怎麼辦呀。”

總不能讓她折騰半天白折騰,到最後還是要嫁給徐員外。

相較於當事人裴歡的坐立不安,裴錚明顯要從容許多:“慌什麼,稍安勿躁。”

裴歡坐不住,和她九哥也聊不下去,幹脆又去找沈雲苓傾訴,結果沈雲苓的態度同裴錚也差不了多少,也是讓她再等等。

比起裴錚,裴歡覺得沈雲苓的話更能讓她安心,既然小嫂子讓她等,那她就回房間老實等。

就這樣,又過了四五日,裴家大門口有人抬了一具屍體來,裴府上下都炸了鍋。

隻因送屍體的人說抬著的是裴家的姑娘,小廝隻看了眼屍體著裝,便連滾帶爬地回去通傳了。

屍體很快被迎了進去,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裴家大門口掛起了白幡。

霽月軒是最後才得到消息的,也同時被解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