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小閣樓內女人的哭喊聲就消失了。
沈翊之視線停留在林幼儀的側臉，“劉醫生，過來看看。”
碎片劃過臉頰，留下一條紅痕。
“沈總，隻是皮外傷，劃得不深，擦點藥不會留疤的。”
沈翊之明顯鬆了一口氣，“好。”
管家上前一步，俯下道，“少爺，您看，既然林小姐沒什麼事，那夫人我就帶回去了。”
沈翊之牽著林幼儀的手輕按了下，像是安慰。
隨後，鬆開了她，轉身向著徐智走去。
黑色皮鞋踩過木板發出的聲音，像是淩遲的刀片，一寸一寸向徐智靠近。
徐智已經平靜下來了。
沈翊之走到徐智身邊停下，他屈膝半蹲，一副上位者姿態看著徐智。
“你膽子真的很大，是覺得我真的不敢動你？”
徐智平躺在地板上，像是虛脫一般，“怕你？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嗎？”
沈翊之摸索了下手指，若有所思。
徐智忽然發笑，“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人我選對了。”
沈翊之看向徐智。
徐智，“我隻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動手。”
管家站在一旁，替徐智捏了一把冷汗。
沈翊之看向徐智身側落在地板上的鏡子碎片。
他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帕，蓋在碎片一端，撿起了碎片。
“徐姨，你對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你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失去的。”
碎片寸寸向著徐智的臉上靠近。
徐智瞪大雙眼，試圖起身向後爬。
“按住她。”
跟來的幾位下人在門口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裏慌張，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管家大著膽子開口，“少爺，夫人本就神誌不清，今天的行為大概率是又犯病了，您又何必跟她計較，還是交給老爺處置吧。”
沈翊之靜靜半蹲在原地，“我看她現在清醒的很。”
管家著急了，“夫人，您就跟翊之少爺道個歉吧，更何況，您自己心裏清楚，君為少爺出事，跟翊之少爺沒有關係，您這樣做，害了自己又是何必呢？”
徐智悶不吭聲。
“哎呀，夫人，您要是不道歉，可真沒人能保得住您。”
徐智眼神有些慌了，“我，我不信，他敢？”
沈翊之彎了下唇角，“按住她，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幾個下人見這情景，也不敢再猶豫了。
徐智沒有兒子，在老爺那又不受寵，翊之少爺又這麼有出息，將來沈家是誰的，大家心裏清楚的很。
管家也沒再吭聲了，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徐智被幾個人按著，掙紮著卻反抗不了。
碎片劃過徐智的皮膚，留下了一道血痕，滴落在地板上。
他捏著徐智的下巴，手腕處的青筋暴起，可動作堪稱優雅，又有種大局在握的鬆弛感。
徐智喊了些什麼，林幼儀已經聽不清了。
她忽然覺得，他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都不了解。
他是為了保護她吧。
所以，即使現在做著如此凶殘的事情，那一刻，林幼儀竟然覺得他溫柔且強大。
碎片丟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
林幼儀回神過來，再看他時，他正用手帕擦拭著手，隨後丟在地上。
“徐姨，以後別再做錯事了，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