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一家名為張氏麵館的小店。
20來平的小店,收拾得幹淨典雅,木質的牆裙,同色係的木桌椅,老板別具匠心,每張桌子上方吊掛一盞白熾燈泡,每隻燈泡都半藏在一個手工剪的硬紙重瓣荷花燈罩`裏,荷花花瓣漸變色染的得栩栩如生。
店裏坐滿了食客。
那位提議吃炸醬麵的同學,輕車熟路直奔後廚。
“張叔,好久沒品嚐到您的手藝了,可想死我了,今天帶我同學來嚐嚐您的廚藝,您可得給我們好好安排上一頓。”薑恒笑嘻嘻說的。
“薑家小子呀,你爺爺身體還好吧?”張叔應著話手上活計也沒停。
“謝張叔惦念,我爺身體還不錯,就是在家閑得著急。”
“你爺勞碌命,享清福還不好啊!你帶著你同學去後院自家桌去,老規矩還是炸醬麵吧?”
“謝謝張叔,我們有七個人,都要大份,分量都要足足的啊!”薑恒說完,招呼著大夥兒往後院去。
原來店鋪後麵還有一個住家的小院落。
“師兄,這房子收拾的可真齊整,格局也很不錯,這位置租金不便宜吧?”左小慧打量著好奇地問道。
“這是張叔自家的房子,後麵住人,前麵做生意,方便吧。”薑恒帶著大家來到一間放著八仙桌的屋子裏,示意大家坐下後說道。
京市這個位置,自家的房產,妥妥的人生贏家呀。
“哎呀,好香呀,這香味讓我越發餓了,我看前麵都坐滿了,生意可真好!”陸萱揉著肚子喊餓。
“香就對了,我張叔的手藝可是祖傳的,遺憾的是張家太爺前幾年去世了,張家太爺的麵食做得更好,他可是進過禦膳房的人,我小時候吃過他做的炸醬麵,那味道記憶猶新啊!”薑恒一邊說著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張家太爺是禦廚嗎?”左小慧好奇。
“其實也算不上禦廚吧,張家太爺麵食做的好,我太爺爺的乳茶做得好,年輕時被招進了清宮廷待過一段時間,我太爺爺進了禦茶坊,張家太爺進了禦膳房,打那起我們兩家就認識了,可惜我們家的乳茶是後繼無人了,我爺爺常常歎息。”薑恒說完,歎著氣給大家都倒了杯水。
“乳茶?是不是就是奶茶?”左小慧饑餓疲倦的身體一震。
“奶茶?乳茶主要用料就是牛奶、羊奶和馬奶,還真的可以稱作奶茶。”薑恒讚同的點點頭。
“那奶茶你喝過嗎?感覺味道怎麼樣?”左小慧太驚奇了,原來奶茶清朝就有嗎?後世奶茶店都滿大街了,想念秋天裏的第一杯奶茶。
“我當然喝過,味道還是很香醇的,特別是秋冬閑適的午後,坐在窗下,陽光從窗欞透入,喝上一杯乳茶,再配幾塊豌豆黃,那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薑恒靠在椅背語調緩緩地道來。
薑恒身材中等,骨架偏大,黝黑的皮膚上還冒著零星的青春痘,國字臉,一雙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左小慧把他帶入到他所描述的那個秋冬的午後,他粗糙的大手握著奶茶,另一隻手撿起一塊豌豆黃放入嘴,陽光照在他的身上。
左小慧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把畫麵甩出腦海,嗯,小夥子有顆浪漫的心。
“你一個大男人,倒是很有小資情調啊!”一名男生嘲笑。
薑恒:“嗬嗬,秋冬季節喜歡喝乳茶的是我媽,當年我媽能嫁給我爸,靠的還是我爺爺的這個手藝呢。”
“來來,各位同學嚐嚐我的廚藝。”張叔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薑恒和近前的男生忙站起來把麵條一碗碗端了下來放在大家的麵前。
左小慧深深的嗅入一口,醬香味撲鼻。
菜碼擺的很漂亮,像一朵有著各種顏色花瓣的花。刀工均勻的心裏美蘿卜絲、芹菜絲、白蘿卜絲和去芽的黃豆芽梗,中間是炸醬。
攪拌攪拌,挑起一筷子吸溜進嘴,媽呀,簡直停不下來,大腦好像隻下達了一種命令,就是把麵條往嘴裏扒拉,是一種讓心情極度滿意到炸裂的愉悅。
一時桌子上的七個年輕人吃得頭都抬不起來,等不到反饋,張叔笑著搖搖頭,拿著托盤滿意地走了出去。
“媽呀,這肉醬的味道太香了吧!麵條也勁道,蘿卜絲芹菜清爽解膩,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麵條,太爽了。”剛吃完麵條的男生摸著肚子滿意得直歎氣。
“可惜離我們學校太遠了!”
“這手藝必須得傳承下去啊!”
左小慧前世吃的老北京炸醬麵,賣相很好看,七碟八碗的麵碼兒,味道吧好像也還行,已經記不起那個味道了。
但是張家的這個炸醬麵,是讓人有一種好吃到停不下來的感覺,顧不上去細細品嚐,就想把它劃拉到肚子裏麵才滿足了。
最後不知道張叔是不是給他們算便宜了,一塊錢一碗麵條。
最後幾人又去後海劃了一會船。
左小慧的腦海裏,心心念念的是薑恒說的奶茶,她想在北大附近開一個奶茶店,生意應該錯不了。
不知道能不能喝上秋天裏的第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