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她要及時趕回去,這麼大的陣仗,女客院落不可能沒人檢查,再不走,宮門徹底戒嚴,想回都回不去了。
臨走前給那幾個侍衛解了藥,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恢複如常,還不會有對她的任何記憶。
當時年幼,她做這個藥本來是一時興起,取名迷蹤,想給護衛隊執行任務使用。
不過當時四師兄在場,點評了一句這個藥效,說幸好藥王穀從不偷雞摸狗,作奸犯科,不然這藥可真是無人能敵了。
是啊,多完美的藥,隻要一點就能使人失去意識,做任何事情也不會記得,連死亡都能做到悄無聲息,多可怕啊!
所以它就更不應該存在!
她打消了原先的想法,隻留下一些分給了爹爹和娘親防身用,其餘的連同藥方一起銷毀了。
沿著原路返回,明哨暗崗比來時多了一倍。剛從窗戶翻進房間,外麵就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好險沒當麵撞上。
房間裏一直熏著藥香,剛回來身上的衣服就漸漸褪去了黑色。
可時間還是有些不夠,有幾處沒完全變回來,人就敲響了房門。
餘芷鳶隻能拖延時間,假裝慌忙的向外喊道,“等我一下,我沒穿衣服,你們先別進來!”
在香爐邊轉了幾圈,在他們破門而入的前一瞬完成了換裝。侍衛們一進來就看到餘芷鳶慌忙披上了外衣,裏衣的帶子還沒係好,鬆鬆垮垮的耷拉著。
彼此對視一眼,都默契的轉過了身。
餘芷鳶是繼續快速整理,侍衛是礙於新娘身份不能逾矩。
將新娘都帶到院子裏,就看見他們把薑離離用被子裹了,從房間裏抬出了來。
餘芷鳶看了一眼,她現在昏迷不醒,臉上還起了一大片紅色的疹子,很是瘮人。
這是兩種毒,這個薑離離還真是倒黴,被兩個人同時下了毒。
不過,餘芷鳶在混亂中看見了上官淺,卻唯獨沒看到雲為衫,難道雲為衫和她一樣,今夜也出去了?
果不其然,跟著上官淺的視線,就發現一身夜行衣的雲為衫像隻大蝙蝠一樣墜在屋簷下,轉身飛進了上官淺的房間。
餘芷鳶之前躲侍衛花了太多心神,沒用內力又跑了那麼遠,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她們兩個。
不過今日外出沒什麼收獲,餘芷鳶還是有些失望的。
近期晚上可能都不會再有什麼機會能行動了。
不知道雲為衫她們怎麼糊弄過去的,女客院落沒查出什麼,侍衛們自然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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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是宮子羽的父兄,所以同時失去了現任和下一任既定的執刃。
宮門不可一日無主,所以遵循宮門家規,長老院一致決議,緊急啟動宮門的缺席繼承。
不巧的是宮尚角剛剛踏出宮門,不在穀中,不符合條件,無緣執刃之位。
宮子羽又已經被黃玉侍接回,後背也被長老刺了隻有曆代執刃才能知曉的密文,此生再也不能離開舊塵山穀。
月長老下令,“立即將新執刃繼位的消息,傳給所有的前哨據點,昭告江湖!”
宮遠徵得到消息立刻就趕去執刃廳,可惜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羽宮的人和宮紫商早已披麻戴孝守在靈柩前了。
宮遠徵看著眼前的靈堂,眼眶中閃著水光,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
可宮子羽一見他就是劈頭蓋臉的指責,“宮門嫡親一直服用你製作的百草萃,理應是百毒不侵,為何父兄中毒身亡?你們徵宮到底在幹什麼!”
說著氣不過一手抓住宮遠徵的衣領動了手。宮遠徵也不慣著他,伸手將宮子羽推開。
宮紫商前來拉架,都被推到了一邊,幸好被霧姬夫人給扶住了。
月長老出麵調停,“都住手,遠徵,不可對執刃無禮!”
可宮遠徵不服,“執刃?荒唐,宮子羽他也配做執刃?第一順位繼承人應該是我哥哥,宮尚角!”
“宮尚角如今不在舊塵山穀,按照祖宗規矩,符合條件繼承執刃的,隻有宮子羽。”
月長老將宮門規矩又跟宮遠徵解釋了一遍,說明了他們選擇宮子羽,完全是合乎規矩的。
“可是宮子羽他……”宮遠徵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脾氣火爆的花長老給打斷了。
“夠了!有任何爭議,等尚角回來再說!”
滿廳的人都在看著他,卻無一人幫他哥哥宮尚角說話。他站在所有人的對麵,看他們同仇敵愾。
他滿心的不服與委屈,宮遠徵再沒有說話,隻是諷刺的笑了笑,帶著淚光轉身離開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