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野眸色黯淡了些許，而後默默轉身。
正巧舒妤抬眸，看見那抹隱匿在暗處的身影，她眸光一閃，眼底劃過一絲驚喜，而後扯了下唇角，對著席頌開口：“席頌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席頌苦笑了下，點頭，“好。”
舒妤幹脆利落地轉身，邁著步子走向暗處的拐彎抹角。
“哥。”
席琳從包廂裏出來。
“你也別太難受了。”席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你要想啊，我們和阿妤可是親人，親人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說明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永遠的！”席琳笑，“哥，這麼一想，心裏是不是舒服多了？”
“琳琳。”
“阿妤永遠都這麼理智。”
“就連拒絕我也是。”
“看似給了我選擇，可卻讓我別無選擇。”
席琳忍不住開口：“哥，其實阿妤也不是百分百地理智。”
席頌低眸看她，語氣澀然，“你是在說阿妤對她喜歡的那個人嗎？”
“也對，喜歡一個人怎麼會不衝動呢？”席頌苦笑道：“阿妤能夠對我這麼理智，隻是因為她是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
“哥，你要往好處想。”
“你不也鼓起勇氣表白了一次嗎？不也做了你的選擇嗎？”
“不管結果如何，我們三個人都會是永遠的親人。”
“殘忍隻是一時的，不能接受也隻是一時的，如果哥你選了別的，那你想見阿妤一麵都難，這樣才真的是走投無路。”
“你要知道，阿妤以前拒絕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根本不會給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選擇的機會。”
“我懂。”席頌抿唇，笑容無力，“隻是還需要些時間。”
席琳歎了口氣。
對於席頌喜歡舒妤，她一點也不驚訝，要是她是男的，她肯定也喜歡舒妤。
——
拐角處。
周清野倚著牆站著，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禮盒。
兜裏的禮盒是他從老街巷後麵的樹林裏找修剪師傅裁剪下來的粉色山茶花做的幹花禮盒。
嬌豔明媚。
跟舒妤一樣。
可現在好像不是什麼好的時機。
剛剛舒妤拒絕席頌的畫麵還在他腦子裏盤旋，舒妤說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萬一她不喜歡他，他們之間豈不是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周清野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麼？”清甜慵懶的嗓音傳入他的耳膜，震動他的神經。
周清野眉眼閃動了一下，抬眸看她，眼底浮現出驚喜的神色，輕聲道：“好巧。”
“不巧。”
“我是來找你的。”舒妤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經心的味道，語氣悠悠道：“都聽見了？”
“嗯。”周清野輕輕地點了下頭，他遮住眼底的那抹失落，“你有喜歡的人了？”
“對啊。”舒妤點頭，笑意吟吟道：“超級喜歡。”
周清野眼神忽然閃過一絲緊張。
舒妤散漫地笑了笑。
“今天是驚蟄，許了個生日願望，希望穀雨能夠親吻驚蟄。”
“剛剛做了個無情的落花。”
舒妤笑眼看向他，眸色深邃而又閃亮，輕輕喚他。
“周清野。”
“你要做無情的流水還是做順著落花心意的流水？”
周清野黯淡的眸色忽然重新閃亮了起來，在燈光下燁燁生輝。
“如果你是落花的話，那麼我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