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的人不知道老師又要吩咐什麼，茫然又聽話地跟出去了。
易淩和班主任站在陽台上，夜晚的風吹過陽台帶來一片清爽。易淩眼睛往樓下看就能看見別班教室裏的白熾燈，和學生們的腦袋。
“易淩，你成績好性子也溫順，作為班長本來已經算是很稱職了。但是老師還是希望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多幫幫秦向臣他們。你也看見了他們幾個的情形。他們是靠關係進的我們班，如果認真努力的話那倒也沒什麼。可是他們幾個上課不專心，做作業也不認真，首先這態度就沒擺正。老師希望你幫助他們，平時也多盯著他們一些好嗎？”
“好的老師。”
班主任欣慰地笑了：“好了，你進去吧。”
那晚跟老師的談話易淩一直記著，接下來班裏的同學經常就會看見他們那個小班長老是追著秦向臣他們幾個跑。催他們交作業，催他們背書什麼的。然後班幹部們之間也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隻要是跟秦向臣他們幾個有關的事，大家都會交給班長去處理。
“哎，我說你煩不煩啊。”易淩又來催他們交周記，吳昊惡劣地敲著桌子瞪易淩。
“我也知道很煩。如果你把作業交了的話我就不來煩你了。”
“拿著雞毛當令箭，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我不煩你了。可你下課後記得一定要把作業交上來啊。”
吳昊生氣地把才寫了一行的字用力地劃去，嘴裏還不停地罵：“狗腿子。”
秦向臣在他後麵趴著睡覺，聽見吳昊罵易淩撐起腦袋看了吳昊後腦勺一眼又接著夢周公去了。
吳昊覺得易淩真的像一隻討人厭的蒼蠅。罵也罵不走，揮也揮不散。
“催催催，你催魂兒啊！”吳昊最討厭語文老師布置的什麼周記了，還天天寫。雖然一周收一次，但他一天也沒寫過。課堂上他補上了四個，還差三個。
“那”易淩看看表還有七分鍾。安慰吳昊：“沒事，你慢慢寫。還有點時間。”
吳昊隻埋頭一頓狂寫，易淩在邊兒上看了一陣。終於忍不住說：“你寫的是不是太……短了一點兒。而且你寫的字，也有點亂。”
吳昊猛拍桌子，桌上放著的水杯都給鎮翻了。
“老子就樂意成不？又不是給你看的，你哪來那麼多意見？”
“我沒……沒有意見。”易淩被吳昊給嚇住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凶的男生，生起氣來像是要一口把你給吞掉。比秦向臣還可怕。
“吼什麼吼，吵了老子睡覺想死啊。”秦向臣暴怒，吼聲比吳昊還大。吳昊瞄了眼秦向臣坐下繼續寫。易淩往秦向臣方向靠了靠，然後問他：“你的書好像還沒背吧。”
秦向臣眯著眼看他：“你真的想死嗎？”
“啊？”
秦向臣拉過易淩就向後麵走。一扯窗簾，落地厚實的簾布就將兩個人完全給包圍了起來。易淩不知道秦向臣這是要做什麼，無言地詢問他。秦向臣推著易淩把他壓在牆上。
“秦向臣，你要幹什麼？”易淩沒有驚恐，他隻是好奇。他知道秦向臣即使再生氣也不敢在教室裏麵打他。
秦向臣壓得易淩動彈不得。他一手緊抓著簾布，再把另一隻胳膊壓著易淩的脖子。問他：“你真的想死嗎？”
“教室裏這麼多同學看著，如果你打我會被退學的。”他打他，他身上會有傷痕，到時候是肯定會被處分的。
“你說你”一看秦向臣這架勢易淩知道他又要教訓他了，他趕緊澄清：“我可沒惹你。”
秦向臣施加在易淩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一些：“還敢說沒惹我。你是吃錯了什麼藥，整天像隻八哥兒一樣老是在我耳邊重複一樣的話。交作業交作業。”秦向臣學著易淩那細細的聲音叫：“你知不知道我很煩你。打從我第一天看到你就覺得你很討厭很煩。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就是成績比我好些嗎？你以為你是誰，管得倒挺寬。我背不背書交不交作業跟你有狗屁關係啊。老師都不管我了，你幹嘛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我？”
“誰說老師不管你了？就是老師吩咐我才會那樣做的。雖然老師有時候很生你們的氣，但他還是關心你們的。一直都是你自己的態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