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偉摸出一支煙來,緩緩開口“當年你爸去接你放學,在你學校門口遇見了幾個小流氓搶錢。師父上前製止,那小流氓不聽勸告,還跟你爸動起手來。你爸亮出了警察的身份,誰知道那幾個小流氓還拿出了刀,在打鬥的過程中,一刀刺入了師父的腹部,師父就這樣犧牲了。”劉國偉說完歎了口氣。
“人抓到了嗎?”潘岩聲音都有些顫抖。
“沒有,當時並沒有那麼多的監控設施。火車、飛機,甚至出國的程序又很簡單,沒那麼容易查。”劉國偉看了潘岩一眼又繼續說“或許人已經不在了,又或許已經落網了,但並沒有供出這件事情。這個案件就隻能成為懸案擱置在這兒了。”
“那沒有別的目擊證人嗎?還有刀,刀上沒有指紋嗎?”潘岩有些著急。
“當時圍著看的大多數是學生,都是未成年,詢問需要有監護人在場。那些家長想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人會拉著自己的孩子來作證。至於指紋嘛...救護車沒到的時候有學校的校醫想來先幫忙止血,知道不能破壞刀上的指紋,就拿了一塊紗布,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把指紋模糊掉了。”
“那校醫呢?有沒有查過?會不會是同夥?”潘岩更加急切的問。
“問過,校醫在學校幹了十多年,不管是親戚還是朋友,就沒有犯過事兒跟你爸存在恩怨的,所以不存在蓄意報複或者包庇罪犯。包括學校門口的監控,也隻能看到那個小流氓一個模糊的背影,證據不足啊。”劉國偉遺憾的搖了搖頭。
“劉叔,我知道,當時的警員肯定都盡力了,對了劉叔,當時的監控錄像現在還有嗎?”
“有,在檔案室,回去我調給你看。”劉國偉想都沒想就回答。
潘岩笑了笑“謝謝劉叔,對我爸的案子這麼認真。”
“嗐!”劉國偉擺了擺手。
“劉叔,那小嘉的父親呢?”
“老鄭以前是咱們隊裏的,後來因為身體原因就調離了刑警隊。因為也快退休了,就調去了交警隊,但是給老鄭排的班並不多,有一次,別的隊在抓人,聯係交警配合抓捕攔截,老鄭那時候騎著摩托車追,後來撞上了一輛貨車,就犧牲了。”劉國偉又一次陷入的悲痛。
“那事故還是沒有辦法準確認定嗎?”
“認定了,是意外。”
“潘岩,這話我隻告訴你,當年你爸為了老鄭的事兒查了好幾年,但是都沒有結果,所以老鄭的死隻能是意外。”劉國偉話裏有話的說。
“劉叔,你的意思是,鄭叔的死不是意外?”潘岩聽出了話裏的玄機。
“我這樣說吧,我了解師父,師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當年他為了查老鄭的事兒可以說是魔怔了,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師父的判斷,但是我願意相信他。隻是沒有證據。”劉國偉在心裏措了詞。
“這話千萬別告訴小嘉。”劉國偉囑咐道。
“我知道,其實在我爸犧牲以後小嘉就變了,以前他是比較沉悶,話不多的性格,後來他就變得活潑愛笑。我大概能猜出他的意圖,那時候我媽生病,他可能是為了逗我媽開心,後來我媽也走了,我和小嘉算是寄人籬下,他可能覺得活潑開朗會更討喜一些吧。”潘岩很是心疼這個弟弟。
“小嘉這孩子心事重,我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