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這話如實轉告給湛藍集團的人,可他們好像是勢在必得,還跟我說,大膽的放手幹,沒人會找我的麻煩,我兢兢業業幾十年,我也是個老黨員了,我不能做這種事兒啊,他們就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同意,遲早會有麻煩找上我。”
“您看,這麻煩不就來了嗎?我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湛藍集團找你的人是誰?”潘岩完全相信他的話,這是張澈行事的風格。
“我不認識啊。”
“名片也沒有嗎?”潘岩詫異的問。
“沒有,就是給我留了一個手機號。”
“長什麼樣?”
“啊?這怎麼說啊?”高武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
“先說身高體型。”潘岩無奈的引導他。
“就...比您矮一頭吧,正常體型,不胖不瘦。”高武仔細回憶道。
“再說發型、五官,細致一點。”
“平頭,長臉,雙眼皮,鼻子嘛...高鼻梁,嘴唇挺薄的,對了,他是左撇子,當時他給我留手機號的時候是用左手寫的。”
“叫什麼都沒說嗎?”
“沒有,就說是湛藍集團項目開發部的。”
“還有沒有關於那個人別的細節,說話的口音之類的。”
“沒什麼口音...就是北方人。”高武說道。
“你的警惕性是不是太差了?最起碼的姓甚名誰都不問嗎?”潘岩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天真。
“我...”高武也意識到自己是太輕信別人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自己再仔細想,關於那個人的一切細節,不確定的不要亂說。”潘岩臨走時又囑咐了一遍。
“警察同誌,您尊姓大名啊?”高武想著萬一能想到什麼的話去警隊找他時方便嘛。
“你警惕性用我身上了?”潘岩被他氣笑了。
“我姓潘。”潘岩把自己的聯係方式寫給了高武。
洛秋在現場跟幾個相對冷靜點的家屬了解情況,她一眼就注意到一個在山崖邊跪著的女人。
她不哭不鬧,隻是安靜的待在那兒,洛秋心覺不妙,遇到這種事兒,不怕大哭大鬧的,就怕這樣冷靜的。
洛秋慢慢走到她跟前去,輕聲說“你好,我是分局的警察,想找你了解情況。”
錢雯聞聲回頭,隻看了洛秋一眼又轉過頭呆滯的看著山腳下。
洛秋順著她的目光看,看見樹杈上掛著一個小女孩的發卡,粉色的,上麵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
“這裏風大,跟我去邊上說吧。”洛秋猜,那應該是她女兒的發卡,她隻想把這個女人帶離這裏,真怕她一個想不開跳下去。
趙騰躍注意到洛秋在山崖邊跟一個人說話,他也有一種那人會隨時跳下去的感覺,就連忙過去了。
“你想問什麼?”錢雯還是看著山下麵。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去買了個糖人,怎麼就這樣了呢?”錢雯死死的攥著手,她很後悔,如果不去買糖人,他們一家三口一起死了也好。
趙騰躍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不敢輕易開口說一個字,隻是默默的離她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