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心髒源了?”岑未的話讓江程懵了下。
這一年江程托付和醫學有關的所有認識的人在全國找和江沅如同血型的心髒源不停匹配,卻隻得到一遍一遍的失望。
“你在哪兒找到的?”江程不可思議的又問了句。
岑未翻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似乎在想怎麼解釋,轉眼的瞬間接著翻頁仔細看條款。
“南昌的朋友找到的,他肌肉萎縮治療三年醫院無能為力,我朋友今天告訴我配型成功,他自願死後捐贈器官。他、”停頓了下才開口:“一個月。醫生說他最多隻能活一個月。”
“一個月…”江程彷佛看到一絲星火疾走兩步到岑未對麵:“他們家要什麼?工作?錢?權力還是”
“他什麼都不要。”
文件翻到最後一頁岑未簽上名字拿出印章要蓋時遲疑後放下,食指摁在印泥裏覆在自己的名字上。
“他說,他希望、”吞咽口水嘴角勾起抬頭看向桌上那張和江沅如的合照。
“他希望…得到他心髒的人可以帶著這顆心髒,長命百歲平安喜樂的過完,她想過的一生。”
“就、就這樣?”江程不敢相信地反問岑未。
“對,就這樣。”
隨著心裏的大石放穩抓住桌簷的臂膀卸力釋放,江程肆意爽快的大聲笑了。
他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江沅如能活,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好好活!兄弟,謝了。”
“二沅你有救了!”江程說完轉身跑出書房衝去江沅如的房間。
“咳咳…”床上王姨守著喂藥地人被他嚇得咳嗽了幾聲,江程反應過來時立馬跑過去從桌上拿水喂她喝了幾口。
“是有人願意捐獻心髒嗎?”江沅如試探地問了句。
“對!”江程極力克製自己地興奮 不想嚇到江沅如還是激動的忍不住地大聲些:“岑未說南昌有個病患自願捐贈和你匹配上了,二沅你得救了,你得救了!”
王姨聽到江程的話也不免高興卻又泛紅眼眶低頭。
“那、我們得去好好感謝人家才行…哥你帶我去南昌…”
“人在北都。”
江沅如吃力地說著就要掀被子下床門口岑未輕聲說完走進來扶江沅如又躺下。
“我已經替你好好謝過他了。”岑未蹲在床邊看江沅如哄:“我告訴他,他死後心髒會被捐獻給一個和月亮一樣地女孩,我給他看你的照片。”
岑未仰頭拉著江沅如的手反複磋磨,目光靜靜地停注在江沅如臉上,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帶著說不出的意味:“他說…你肯定是個特別好的人,他說、你一定要帶著他的心髒,長命百歲。”
她小小的手放在岑未的手掌裏隻占一半的位置,輕輕的捏著那隻小手的指骨低頭貼上自己的唇。
“哥哥,他真的自願把心髒給我嗎?”
此刻江沅如說不出什麼心情。
她從生來就注定是活不久的人,如今更是到彌留之際。偏在這時告訴她有了活下去的機會,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替那人難過。
即便是他活不久,她也終究是等著別人死承他的心髒才活下來。
這是有違良心的事
如果是要不顧旁人意願靠苟且偷盜得來生機,她寧可現在就死。
“當然。”岑未深呼了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抬頭:“好啦,阿沅好好休息。等手術做完休息好了,你就可以做更多你想做的事了。”
“可是、”
“睡覺。”
岑未決絕的不讓江沅如說話站起來往後退了步,王姨識趣的拉上被子和傭人一起端了餐盤出去,看著她不甘心卻還是閉眼乖乖睡覺岑未和江程離開。
過了幾天江沅如恢複些體力岑未驅車帶江沅如去了多年前兩人表明心意的那個地方。
江沅如很久沒過來,可這裏還是和過去一樣。四周的玫瑰一樣盛開,這一次在日光照耀下火紅的花瓣顯得更加嬌豔。
“哥哥,你怎麼今天想來玫瑰園了?”
岑未拉著江沅如的手一步步往更深處走,到了搖椅旁邊坐下休息。
“醫生告訴我多看看喜歡的東西有助於你緩解病情。”
岑未側頭時江沅如在他眼裏看到的全是自己。
“哥哥,我覺得、你有事瞞我。”江沅如認真的盯著岑未看,他不免的心虛轉頭。
“疑心病疑到哥哥身上了?”岑未湊近狐疑的看江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