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果坐起身子,看著床邊疊好的幹淨衣物,隨手理了理。一件白襯衣,一根細長黑色絲帶,棕色宮廷短褲,床榻下是一雙不知名動物皮毛的長靴。
風果笑了笑,迅速起身穿戴好,走到亮敞的房間一角,一人多高且用紫楦木表起來的穿衣鏡中是一間明亮寬敞的房屋,一個十四五歲略帶稚氣的少年立著,說得上‘漂亮’的臉蛋上啜著一絲壞笑,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領口處係著黑色絲帶。
頎長的身材配上白襯衣和棕色短西褲似的宮廷短褲,本來就有些偏瘦的風果看起來有一種淡淡的書卷氣,齊耳的短發加上長過額頭的散亂劉海,黑色的深邃眼眸幹淨澄澈,給人一種清爽、幹淨利落的感覺。
臉上的壞笑更是讓風果顯得有著一種放蕩不羈的味道,簡單說來,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孩子。或許算不上俊美異常,卻勝在經久耐看。
“這男的也太娘們點了吧……”風果捏了捏自己瘦弱的小身子板,自嘲道。看來得製定一個完善的修煉計劃了,計劃第一步,先把皮膚曬黑點吧,這不健康的白皙我自己看著都不爽啊。略微沉吟,風果一錘手心道:“好,就這樣決定了。”
離開穿衣鏡,風果這才有空暇打量著眼前的房間,數百平方的房間三麵環窗,寬敞明亮。
一張圓木桌,四把椅子加上東麵靠牆的書架和一卷繪有山水的屏風,寥寥無幾的家具顯得整個房間空落落的。顯然是為風果添置的新房間,都沒什麼太多的裝飾物。不過風果還是很滿意了,雙手交錯並起往上拉伸,整個身子都舒張開來,左右各彎了彎腰,稍微做了些熱身活動,壓了壓腿之類的。
站在窗前,風果貪婪的嗅著早晨帶著泥土腥氣和草木清香的清新空氣,雙眼微閉,鼻翼微動,一臉享受的表情。不知過了好久,直到一聲酸溜溜的聲音響起,風果才從短暫的放鬆中脫離出來。
“喲,你還挺會享受的嘛,果大蝦。”一把黑色的羽毛長劍傻頭傻腦的從房梁上探出劍柄似乎在警戒著什麼,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道。其實就是賊眉鼠目。
“黑黑…黑獄……”風果如同見了瘟神一般的吞吞吐吐的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再這裏,再說了風琳姐姐這麼可愛!呸,那女人好凶的……算了不說這些,話說本大爺為什麼要回答你啊!”黑獄先是扭扭咧咧,繼而心有餘悸,之後才擺足了架勢道。
風果看著黑獄虎頭虎腦的動作暗自好笑卻又強自鎮定著,撓了撓額頭,不出聲。兀自理了理白色襯衣領,隨手便要打開門出去。黑獄好像預見了什麼,羽織狀的劍身卷起擋住劍柄,似是不忍直視。
“吱呀~”木門輕輕的打開,風果微微錯愕了一下,棕發的女仆抬著一盆很沉的清水,身子傾斜著向自己撲來,少女似乎正在用手中端著的裝滿清水的木盆推擠著木門,不料風果正好打開木門。所以,隻聽“哐當~”一聲,木盆掉在木質的紋理地板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才打住,並在原地晃了兩晃。
濕透了的地板上,風果和少女姿勢曖昧的摔倒在水漬之中,以黑獄的視角來看,少女正壓著風果,衣衫都濕透了,映襯出少女迷人的曲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口中喃喃著非禮勿視,黑獄這廝卷住劍柄的羽毛卻不知何時鬆散了開來,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下方大腦一片空白的兩人。
至於為什麼兩人都大腦空白了!好吧,黑獄也是好奇,劍身從橫梁上飄下,悄悄的趴在兩人的身側。天啊,黑獄傻楞了,風果和少女的唇竟然碰在一起,他們。。他。。和她竟然在。接吻。而且,最可恨的是風果這禽獸的手還按在了少女的……胸上。雖然是平的不科學啊!不過……完了,風果完了!這小女娃可不是好惹的,風果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小女娃絕對要暴走的,還是先躲起來吧。黑獄扭了扭身,正想溜掉,隻感覺全身一冷,冰藍色的細長眼眸卻已牢牢的鎖定了它。“想…唔……”話音剛動,少女似乎才醒悟什麼。‘嚶嚀’一聲猛地推開風果,打掉風果雙手的同時,“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在空蕩的房間裏回蕩開來。
少女額間一片黑線,看著同樣木呆呆的被打懵了的風果,冰藍色的眼瞳擴散……有著那麼短暫的一會失神。
“好機會……”黑獄刷的一聲便消失不見。和煦的風從敞開的木門放肆的吹進,帶起少女棕色的長發向前飄動,空氣裏卻慢慢的浮現出一片片的細小冰粒。
話說風果隻是打開門想出去逛逛而已。開著的木門,走廊上搖擺的風鈴,以及更加遼遠處透明澄澈的天空,也遠遠不及自己眼前的那一抹冰藍,當所有顏色都褪去,冰藍色的雙瞳似乎就是風果眼裏整個世界的顏色。少女冰藍眼眸裏閃過的驚慌失措,清水潑了自己一身,甚至自己還被木盆重重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