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奔波了一天，其實很累，在招聘軟件上投了幾份簡曆，眼皮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緩，很快就睡著了。
手機屏幕還藍幽幽的亮著。
季明鬆輕輕的叼住手機一角，眼睛留意著阮陽，見男孩沒有反應，便叼起手機，悄無聲息的鑽到了床底下。
黑白相間的貓臉嚴肅的瀏覽著軟件界麵，季明鬆艱難的用貓爪上的小肉墊，幫阮陽投了幾份簡曆。
床上，男孩的呼吸聲悠長而緩慢。
季明鬆停下來想了想，在搜索欄上輸入“季氏集團”四個大字。
搜索結果中，果然有招聘秘書助理的信息。
單單帶著團隊出國考察之前，跟季明鬆彙報過這件事。
她說，總裁辦的一個秘書想出國進修，已經提交了辭職申請，近期要再招一名秘書助理。
雖然阮陽專業不太對口，但試一試，萬一被留下了，他也許就不會惦記著回老家了，自己也能留在a市。
黑色的小肉墊懸在“投簡曆”按鈕上方。
“你在玩什麼？”輕微的喵喵聲在季明鬆身後響起。
季明鬆爪子一抖，簡曆就投出去了。
季明鬆在狹窄的床底下回身，手機屏幕藍幽幽的光鍍在他的每一根毛發上，這場景，簡直像是遊戲裏的邪惡大反派出場。
阮呼呼退後半步，想起阮陽就躺在床上，又停下來，壯著膽子喵喵道：“我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在玩什麼，我我我可不怕你，我的人類已經回來了！”
季明鬆作勢向前，阮呼呼嚇得飛快躥出了床下，靈活的跳上床，鑽到阮陽的胳膊底下，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阮陽半睡半醒間翻了個身，將小白貓撈進懷裏，無意識的拍了拍，又睡熟了。
季明鬆叼著熄滅屏幕的手機，跳上床，把手機推到阮陽枕頭底下，反身跳上單人布藝沙發，團成一團，心事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地精明～”
六點半，手機鈴聲準時響起，阮陽閉著眼睛，在枕頭下摸了摸，掏出手機，按滅鈴聲。
既然決定了回老家，也就不用出門到處投簡曆了。
阮陽難得懶了一會床，直到阮呼呼餓得在他身上走來走去，阮陽才睜開眼睛，拍了拍小白貓的頭：“好了好了，別催了，爸爸這就做飯去。”
阮陽雙手搓了搓臉，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離月底還有幾天，得去找房東說一下退租的事情。也不知道保證金能不能少扣點……”
季明鬆在地上轉了一圈，一時想不到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勸說男孩放棄離開。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鬧鍾不是已經按滅了嗎？
阮陽疑惑的從枕邊拿起手機，原來是陌生號碼的來電。
阮陽小小的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過陌生號碼的來電了，而陌生號碼往往都意味著……
他咬咬牙，才接通了電話：“您好，我是阮陽。”
廉價手機漏音嚴重，季明鬆現在的聽力又格外敏銳，能清楚的聽到電話裏的聲音。
“你好，阮陽先生，這裏是季氏集團的人事部。我們收到了你的簡曆，請問你今天有時間到季氏大廈麵試嗎？”
阮陽驚訝的拿開手機，又確認了一下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問：“季氏集團？是……是那家季氏集團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笑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帶上了自豪：“是的，阮陽先生，就是‘那家’季氏集團。整個a市，隻有我們一家季氏集團。”
阮陽疑惑道：“我沒有給你們投過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