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早上的小波折，阮陽到季氏工作的第一天，十分的順利。
基本上就是熟悉同事，和一些端茶倒水打印文件的雜務，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十分友好。
就連之前一身領導做派、早上還差點兒罰了他的袁傑，態度也很溫和，他主動跟阮陽說，如果哪裏有不懂的地方，盡管向他請教。
阮陽謙恭的謝過他。
袁傑說：“單姐貴人事忙，顧不周全總裁辦這一大攤子事。我虛長幾歲，大家叫我一聲袁哥。我呢，作為大哥，肯定要照顧大家。有時候要求難免嚴格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批評教育也是為了鞭策你進步、幫助你成長嘛。”
幾個秘書和秘書助理都笑著附和，說袁哥辛苦，袁哥偉大。
總裁辦的秘書分了三個等級，最高的是秘書長，也就是單單，大家都叫她單姐。單姐非常忙，阮陽這一天都沒看她在自己的工位上坐過多久，更沒機會跟她說句話，問個好。
聽說，她是因為季總受傷，才連夜從國外趕回來的，過一段時間可能還要出差。
一個秘書姐姐告訴阮陽，雖然單姐也算是秘書，但她實權很大，算得上半個副總了，等季總身邊有了得力的人，單姐一定會升職的。
其次是秘書，有十幾個，彼此之間是平級。不過袁傑因為年齡大、資曆老，是總裁辦隱形的二把手。
最後就是阮陽這樣的秘書助理了。
秘書協助總裁，秘書助理協助秘書。
畢竟季氏集團的產業非常龐大，每天送到總裁辦的待處理文件多不勝數，隻靠十幾個秘書，是忙不過來的。
阮陽一邊啃雞翅，一邊聽其他秘書助理向他八卦這些消息，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聽到這兒，他插了一句嘴：“每天這麼多事情，最後都是總裁一個人做決定嗎？他可怎麼解決得完啊。”
秘書小王一臉崇拜向往，眼睛裏幾乎要飄出粉紅色的小桃心：“當然處理得過來，英明神武的季總，是男人中的阿波羅！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秘書小孫瞄了一眼阮陽，在桌子底下輕輕踩了小王一腳。
秘書小王嗔怪：“幹嘛踩我？”
秘書小孫拿起脆皮雞腿，擋住嘴，裝作要啃，微微側頭，悄聲說：“收一收，正主在這兒呢！到時候人家吃醋了，向季總吹枕邊風，給你穿小鞋怎麼辦？”
秘書小王白了她一眼，但還是顧忌著，小聲回她：“什麼正主不正主的？你別瞎說！我那天在群裏說得很清楚，季總一定是清白的！他的真愛隻有工作！”
食堂很大，就餐的員工很多，環境不算安靜，兩位熱情的秘書姐姐突然開始交頭接耳，顯然談話的內容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阮陽坐在桌子對麵，聽不清，也不便打聽，於是低下頭認真啃雞翅。
雞翅真好吃。
阮陽從小到大吃雞翅的次數，一隻手可以數得出來。
這東西價高肉少，窮人家很少買，有一次鄰居張姥姥從外麵得了半斤，煮好了悄悄叫阮陽去吃。
張姥姥年紀大了，味覺退化、牙齒也鬆動，煮東西又鹹又爛，但對於阮陽而言，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佳肴了。
想到張姥姥的病情，阮陽嘴裏的雞翅都沒味兒了。
之前找工作連連碰壁，怕張姥姥擔心，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跟張姥姥通過電話了，不知道她最近犯沒犯心髒病，上次寄給她的錢還夠不夠用。
發薪水要到下個月十五號，阮陽默默計算銀行卡上的餘額，和短期內的必要開銷，想想從哪裏可以擠出一點來，先給張姥姥寄一部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