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對，是前台，啊，好的好的，不麻煩。”
前台小張掛下電話，彎腰在櫃台後麵翻了翻，找到一份快遞文件袋，摸著極薄。
另一個前台去衛生間了，還沒回來，小張轉頭看了一圈，拿著文件袋歎氣。
阮陽腿站麻了，來回走了兩步，稍微活動一下，一回頭，看到小張向他招手：“小陽！小陽過來！”
阮陽快步走過去：“怎麼了張姐？”
前台小張把快遞文件袋拿給他，阮陽順手接了過來。
前台小張說：“你看，這裏有一份文件，樓上著急要，但是小趙還沒回來，前台不能沒有人，我走不開。我看你一上午都沒休息過，去喝口水，順便幫姐姐送這份文件吧。”
前台小張雙手合十：“拜托了小陽同學。”
按規定保安是有休息的時間的，一次十五分鍾，阮陽今天上午還沒休息過，確實算是有空，而且他吃了小張那麼多零食，這樣舉手之勞的小忙實在不算什麼。
阮陽把快遞文件袋翻到正麵，低頭看麵單信息：“好，我現在就去送，具體位置——”
他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快遞麵單右下角清清楚楚寫著三個大字——俞白蘭。
前台小張說：“要送到總裁辦的。你坐電梯到十八樓就是了，那一整層都是總裁辦。你進去直接問是誰的快遞就可以了，不用怕生，我去送過幾次文件，他們雖然忙的要命，但人都不錯的。”
阮陽頓了兩三秒。
前台小張側頭去看他，問：“小陽？小陽？怎麼了？”
阮陽抬頭對她笑一笑：“張姐放心，不會迷路的，一定幫你送到。”
他按下胸前的對講機，跟保安隊長報了假，揚手揮了揮手裏的文件袋，往電梯廳的方向去了。
前台小張坐了回去，半晌，她突然想起來，阮陽是大堂保安，員工卡的權限到不了十八樓。
可是他怎麼沒跟自己要卡呢？
或許小陽沒去過食堂和保安更衣室以外的地方，不知道一些特定的樓層需要權限？
她拿起自己的卡，踩著高跟鞋，小步“噠噠噠”追到電梯廳，卻沒有找到阮陽的身影。
“人呢？”
前台小張看了一圈，沒找到人，隻能回到前台等，卻沒等到阮陽回來。
她想：小陽挺機靈的，也許是跟著別人一起上去了吧？
*
季氏大廈，總裁辦。
兩天不見，總裁辦一切如舊，熟悉的秘書們來往忙碌，電話鈴響個不停，電梯口靠近茶水間，咖啡的濃鬱香氣撲鼻而來。
阮陽路過的時候往裏看了一眼，他剛入職的時候，秘書小孫教他用的那台咖啡機，還閃閃發亮的冒著蒸汽。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除了他換了一身保安製服。
昨晚秘書小孫和小王，在他們仨的小群「走上人生巔峰」裏抱怨，說今天要跟著老男人去另一家公司考察，跟他坐一輛車，吸二手煙，想想就窒息。
阮陽也有些遺憾。
今天不能把口袋裏的榴蓮牛軋糖分給她們了。
阮陽走向自己曾經的工位，桌椅上放了許多雜物。
俞白蘭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正在跟另一位秘書助理說什麼，兩個人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