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苑,季明鬆的居所。
季明鬆是驚醒的。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和每天一樣,依然是早上八點。
從昨晚昏迷之後,一直到現在回到自己的身體,季明鬆中間沒有醒來過,就連阮陽每天固定的鬧鈴也沒有吵醒他。
漫長的深度睡眠,對季明鬆而言是一件好事,但是昨夜不一樣。
昨夜他昏迷後,在昏昏沉沉間做了一夜錯亂顛倒的噩夢。
一會兒,他發現自己身後長出了一條細長的黑色貓尾,又在頭上摸到了一對兒毛茸茸的貓耳,而前麵空空蕩蕩,失去了重要的、關鍵的、不可或缺的某個零件。
阮陽穿著白大褂,背著手,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季總不要難過嘛~這是成長的必要過程哦!”
一會兒,他獨自躺在床上,單手舒緩“淤積的壓力”,到了關鍵處,一身榴蓮味的阮陽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男孩雖然輕,但骨感的身板拍在他身上,差點兒把他變成一道四分五裂的拍黃瓜。
阮陽卻活蹦亂跳的,還拚命掀他的被子,握著他的肩膀拚命搖晃,著急的問:“唧唧,你看到我的唧唧了嗎?把唧唧還給我!”
……
季明鬆無奈的想:為什麼男孩和貓在一起的時候,不能像在公司裏那樣乖巧呢?
季明鬆決定給自己放個年假,在家休養。
他給單單打了個電話,知會她這件事,並請她約一位可靠的心理學專家,今天就要見麵,要嘴特別嚴的。他還專門吩咐單單,這件事不要告訴他母親。
掛斷電話,季明鬆在黑暗中坐了一會。
即便不能輕易把變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他也必須要看心理醫生,接受心理輔導。
否則,他早晚要發瘋的。
*
季氏大廈,一樓大廳。
阮陽換上了黑色的保安製服,到熟悉的位置站好,沒多久,有民警打扮的人找到前台。
前台小張看了證件,引他們到電梯廳,幫他們刷開電梯,才回來。
阮陽好奇的看了一眼,前台小張向他招招手,阮陽走了過去。
前台小張拿出兩個藍莓瑪芬,給阮陽和前台小趙一人分了一個。
阮陽問:“警察怎麼來了?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前台小趙捧著藍莓瑪芬,擔心蹭掉口紅嘴張得特別大,隻咬下小小一塊,樣子很滑稽。
她細細品了甜味,咽下點心,說:“應該不是吧?出事也應該是經偵大隊來查,他們穿的是片警的製服。”
前台小張說:“不是公司出事了,但確實出事了,有人報警,說在辦公室丟了首飾,好像挺貴的,民警到現場來看看。報警的是總裁辦的一個秘書助理,叫,叫什麼來著?”
阮陽忽然有了預感,他大概猜到是誰了。
前台小張想起來了:“哦,對了,俞白蘭。”
……果然。
*
她到底為什麼幾次三番針對自己?
阮陽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說是因為那次跟季總一起出門,他打了噴嚏,害得她摔跤的話,自己當時就向她道歉了,而且自己確實不是有意害她出洋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