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陽一整天都不敢看季明鬆。
他隻要一見到男人,就想起自己昨晚流鼻血的傻樣,簡直尷尬的快要跳霧江了。
好在季明鬆最近工作很忙,白天在公司,阮陽和他幾乎也沒什麼時間說話,晚上回了家,他們一切相處如舊,隻是比以往更自然、親近些。
畢竟阮陽養奶牛貓的時候,並不知道裏麵是一個人的靈魂,洗澡換衣睡覺從來不回避,還經常抱著貓貓進浴室洗澡,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彼此看完了,鐵哥們也不過如此,再保持距離就不禮貌了。
阮陽徹底放鬆下來,和季明鬆的距離感,無形中消除了一大截。
晚上,兩個人經常切一份果盤,帶著阮呼呼,一起擠在沙發上看電視。
季明鬆有時候會把貓耳放出來,阮陽看得心癢,大著膽子捏上去,手感意外的好,季明鬆幹脆躺在沙發上,頭枕著阮陽的腿,讓他摸個徹底。
阮陽自覺成了大型貓貓飼養員,揉揉貓耳朵過足了癮,又投桃報李,幫季明鬆按摩頭上的穴位,讓男人也放鬆放鬆。
阮呼呼趴在阮陽腳邊,對屏幕裏新鮮的帶魚精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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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到了張姥姥手術的日子,阮陽提前一天到醫院陪床,季明鬆第二天也趕了過去,院長親自接待。
手術室關上了門,阮陽坐立難安,在門口踱來踱去。
季明鬆拉住男孩冰涼的手,把人拉近自己懷裏,側頭低聲在阮陽耳邊安慰。
阮陽心亂如麻,任由季明鬆抱著,額頭抵在男人肩上,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這樣靜靜的站著。
院長站在一旁,想上去說幾句好話,安慰安慰男孩,又覺得他們氣氛太親密,自己過去多餘,便隻站在一旁,安靜陪著。
好在阮陽千挑萬選出來的丁大夫,果然醫術高明,手術做得非常成功,張姥姥的術後恢複也很順利,在市一醫院又住了小半個月,就可以回家修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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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陽坐在他臥室陽台角落的秋千椅上,小黃鴨拖鞋工工整整放在秋千下,他盤著腿,一手扶著粗麻繩,輕輕的晃。
阮陽在用手機瀏覽,a市的養老院信息,他客居在季明鬆家裏,不好自作主張把張姥姥接過來,白天又需要工作,過段時間可能還要跟著季明鬆去y國出差,隻能盡可能找一家條件好的養老院,把張姥姥安置好。
不知道季明鬆什麼時候走進來。
男人最近一回家,就把貓耳放出來,阮陽一看到那雙貓耳,心就軟的不行,發現男人站在身邊,連忙往旁邊讓了讓。
季明鬆在秋千椅上坐下,視線掃過阮陽的手機屏幕,看向江麵:“張姥姥快出院了吧?”
阮陽截圖保存了一家養老院的聯係方式:“對,我打算找一家養老院,有護工照顧著,也放心些。”
季明鬆腳下微微發力,秋千晃動的幅度變大,阮陽抬頭看向男人。
季明鬆慢悠悠晃動秋千,說:“送到老宅去吧,有孫姨看著,你完全可以放心。”
“老宅?”
季明鬆:“對,我祖父母住的地方,他們走後,隻有我母親偶爾回去住。在郊外,環境很好,比這裏清淨。”
他怕阮陽不好意思,又補充道:“那邊還養著幾個服務人員,給他們也找點兒事做,不然一天天閑著,白領工資,他們也會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