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不是流氓(3 / 3)

“龜兒子,哭喪啊?瓜矬矬的”,隔壁桌坐著幾個20多歲流裏流氣的人,其中一個仿佛喝多了,斜眼盯著他,大著舌頭吼到。

飛揚沒有理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招呼老板買單。

買單的時候,老板悄悄對飛揚說,“快走吧,別惹他們,這是附近有名的幾個無賴。”

“媽的,老子問你話呢,居然敢不理我?屁兒很壯啊”

“滾吧,孬種。一個大男人在這裏唧唧歪歪,真惡心。”

每次話一落,那邊桌上就爆炸起一片哄笑聲。

飛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衡量了一下局勢,對方近10個人,便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沒有一絲表情,準備離去。

“狗日的居然敢瞪我,看我今天不滅了你?”那人邊說邊朝飛揚走來。

飛揚不待他走進,照準他的臉猛然一拳,鼻血瞬時流滿了整張臉。那家夥簡直被打蒙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罵不還口的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盤上,主動朝自己發起攻擊。

趁他還未清醒,飛揚又飛快的給了他一拳、蹬了兩腳。那人殺豬般的嚎叫著,吃的東西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他狂罵著,四周幾個人及時圍了過來。

飛揚不再猶豫,朝個字最小的一個奔去,一拳過去,就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接著一腳,就將其踹倒在地。他正準備從這個缺口跑出去時,背後已有人趕到,揮拳擊到肩頭,不禁一個趔趄。飛揚來不及回頭,回手一肘,正中頭部,那人一聲慘叫。但就這一會,剩下幾人已抄著凳子,酒瓶將他團團圍住。

飛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惡狠狠的圍過來的幾人,順手操起一張折疊椅,大腦飛速的運轉。

飛揚邊喝酒邊流淚的時候,胡楓正好走到江邊。他看到飛揚如此傷感,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想到剛剛從自己手下逃生的柔雲,這個夜晚,他感覺有些與眾不同。

戰爭開始後,他想看看飛揚如何處置。待情況無比危機,他悄悄靠近,從桌子上抄起兩瓶啤酒,猛然砸向前麵兩人的頭部。

前麵兩人沒有一點防備,隻聽見“啪”的一聲,啤酒瓶破裂,啤酒和著鮮血流滿了兩人的全身。趁幾人驚慌的時刻,飛揚不再猶豫,掄起折疊椅就向前麵衝去。

兩人配合極度默契,一人在外,一人在裏,集中力量朝著一個動手,轉眼間,地上就躺下幾個不停的呻吟。

飛揚趁勢跑了出來,胡楓把酒瓶朝追過來的人一扔,兩人撒腿就跑。剩下幾個還能動彈的在後邊追邊罵,還不停打電話叫人。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猛一止步,回頭朝追得最近的人衝去,就兩下,又放倒一人。

追的人不敢過分迫近,遠遠的跟著。胡楓帶著飛揚,在小巷裏東穿西跑,逐漸拉開了距離。在一巷頭一拐,進了一家洗浴中心。他對樓下的看門的男子說:“跟劉叔打個電話,有幾個小子在追我,要找我晦氣,幫我照應下。我和兄弟上去休息一會。”說完,便帶著飛揚上了樓。

“這裏的老板是我爸原來的手下,我爸還在縣公安局時就一直帶著他,後來他出事被辭退了,就開起了洗浴中心和賓館,現在的日子,是原來沒法比的。”

兩人邊走邊說,進了一個房間,兩人剛在床上躺下,就進來兩個小妹。一個邊走邊笑:“楓哥,今天又掛彩了哇?”

“今天遇到幾個不長眼的,背時啊。來,讓哥哥親親,安慰安慰我受傷而又饑渴的肉體。”

那小姑娘“嚶”的一聲就朝他腿上坐去。

胡楓叫了一聲:“哎呦,瓜婆娘,快起來。”他撩起褲子一看,大腿一片青紫。剛才兩個隻顧打鬥和逃跑,現在他才注意到褲子已被扯爛,半邊臉也腫了;而飛揚嘴角還有血跡,襯衣撕破了,劃破的手臂血糊糊的。於是對另外一個女孩說到:“小蘭,你去拿點冰水給我們敷敷,順便買點紅花油給我們揉揉。”

兩人塗抹紅花油,整理傷口,忙乎了半天。飛揚不停向胡楓表示感謝。

趁兩個小妹妹把剩下的東西拿出去的時候,胡楓似笑非笑的說:“這兩個妹妹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們不走了,如何?”

“千萬別,我可是長在紅星下,社會主義的好青年。”

“哈哈,你別逗了。這事就象吃飯一樣,你放眼望去,長城內外、大江上下,多少人正辛苦的耕耘著。無論你多麼與眾不同,也總要吃飯吧。”

“強啊,真佩服你。什麼事到了你嘴裏就變成了另外的樣子。沒有感情,這不和動物一樣嗎?彼此會有快樂嗎”

“夥計,別忘記了。人就是動物。她們跟著我這樣的帥哥在一起不快樂?那跟老頭在一起怎麼活?何況,就此還進行了社會財富的再分配,減少了國家分配不公帶來的巨大差距,協助或幫助一些貧困地方邁向富裕,你要明白,我們可是在做貢獻。”

“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腳。你就不怕哪天光榮成為某個醫學院新病毒研究的標本?”

“為滿足yu望,當然需要付出。這包括克製自己心裏的恐懼。當然,準備工作還是要做好的。這個世界,首先,要學會自己愛護自己。”

正說著,小蘭兩個敲門走了進來,非常自然的就分坐在兩人身旁。飛揚斜眼看去,胡楓和另外一個小女孩快要粘在一起了。

飛揚說:“你們先出去,好嗎?我們還在商量事情。”胡楓看了看,發現飛揚很認真很堅持,笑了笑,拍了拍壓在身上妹妹的屁股,“先走吧,一會哥哥收拾你。我和兄弟還有話要說,去給我們整點啤酒來。”

兩個女孩撇了撇嘴,嘟囔著,不太情願的出去了。

“胡楓,我準備離開這個單位了。在這裏幹,我看不到將來。浪費了1年時間,我也醒悟了,決定走了。”

“我這小麻雀不知道你這個大烏鴉的誌向啊,是啊,有好的機會趁早離開的好”,飛揚開著玩笑。

“這1年我一無所獲,但很高興能與你成為朋友。嗬嗬,從你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過,很遺憾,我最高深的幾門技術還來不及傳授給你了,哈哈”,胡楓大笑起來,想衝淡一下屋內傷感的氣氛。

“其實,我覺得你是一個很真誠的人,並非我曾認為的那種人。回去給你父母認個錯,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將來啊。”

“哦,你這個瓜娃兒,背後把我想象成了什麼人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談越投機、越談越傷感,喝著酒,時而大笑、時候沉默,交流著心底深處的想法和考慮,探討著下一步的打算和方向。

在這藏汙納垢的洗浴中心,在這充斥著曖mei意味的按摩包廂,在這樣的桔黃燈光下,兩個人開始很鄭重、很神聖的設計著自己的未來,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多年以後,每當胡楓想起在這種場所談這種話題,都不由覺得相當戲劇,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