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安兒。你把在學堂裏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祖母和爹爹，好不好？”
許念安沉默不語。
“你倒是說啊！”許海康看著自家兒子這軟弱的樣子，心中甚是惱火。
許老夫人咳了一聲，看向許海康，小聲嗬斥：“你小點聲，吼能解決問題嗎？”
“母親，我...”許海康剛想辯解。
“關心則亂，我知道你關心安兒，但你這麼吼安兒他還願意和你講嗎！”許老夫人瞟了一眼熟睡的清歡，接著道：“罷了，你先把清歡抱走，別吵醒她。你順便也冷靜冷靜。”
許海康看著許念安低著腦袋的樣子，想說些什麼但怎麼也說不出口，隻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走了清歡。
見爹爹離去，許念安小聲道：“祖母，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這些話太過難聽，不想汙了你和爹爹的耳朵。”
“好孩子。”許老夫人將許念安攬入懷中，“事到如今，你還想留下清歡嗎？我或許能替她找個好人家。這樣對你對清歡都好。”
許念安向後退了幾步，鄭重地跪了下去，道：“祖母，我求你不要送走妹妹。”
“可，她在，流言蜚語就不會停止。送走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祖母，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娘親走了，我不想妹妹也走。”
“可她，畢竟不是你親妹妹啊。”
“祖母，求你。”許念安紅著眼眶，望著許老夫人，快速磕頭。
“安兒，快起來，是祖母錯了。”許老夫人起身扶起許念安，拿帕子替他擦去眼淚。
“母親，這是怎麼了？”許海康走近，看著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不明所以。
“你明天先把藥堂關了吧！對外稱就是老太婆我病了。”許老夫人拿出一些消腫的藥，小心翼翼地抹在許念安臉上。
“母親，這是何意？”許海康甚是不解。
“沒什麼，隻是寒冬將至，身子骨不好了，想要休息幾天。”許老夫人上完藥，摸了摸許念安的腦袋，眸中疼惜之情要溢出，道：“安兒，答應祖母，以後不要打架了。”
許念安點頭。
許海康看著祖孫倆這個樣子，道：“母親，那安兒的事，不知？”
許老夫人坐下，看著許海康 問：“青雲村有幾家藥堂？”
“隻有咱一家。”許海康如實回道。
“位置如何？”許老夫人繼續問道，端起桌上的茶，慢慢飲了起來。
“青雲村位置比較偏僻，附近沒有其他村。”許海康恍然大悟，道：“母親，我明白了，孩童大多容易在秋冬之際發熱，今年天氣格外寒冷，你這是。”
許老夫人抬眸，放下茶盞，道：“學堂裏的孩童大多應該受李家那孩子小恩小惠，才會對安兒惡語相向。小孩子而已，因利而聚，必定會因利而散。”
“母親，那對李家呢？”許海康想到李家媳婦那刻薄粗鄙的樣子，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以後少來往就是，清者自清。”許老夫人歎了口氣，繼續道：“小懲即可，欺負安兒的那些人給安兒賠不是後，該怎樣還怎樣吧。”
日月輪換，輾轉間一月多過去，其間下了數場大雪，似要把整個村子掩埋在皚皚白雪之中。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並伴隨著女人淒慘的哭喊聲。
“許老夫人，開門啊！救救我家孩子，開門啊！”
屋內，許老夫人把手中的撥浪鼓遞給許念安，道：“聽這聲音，應該是張家那媳婦，張家那小兒找過你麻煩嗎？”
許念安看著搖籃裏的清歡，點了點頭。
“母親，他家這是惡有惡報，不必理會。誰讓那個張家小兒欺負安兒呢！”許海康透過窗戶嫌棄地瞥向大門口。
“祖母，爹爹。”許念安抬起頭，忖思片刻，道：“張垚他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