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清晨的陽光明媚，竹林中傳來陣陣布穀鳥的叫聲，火堆已燒成灰燼，但留有餘溫。
難得一夜無夢，清歡伸了伸懶腰，尋找鹿長鳴的身影。
“你醒了。”鹿長鳴從竹林上空跳了下來。
清歡點頭，問道：“你去上麵幹什麼？”
“找方向，我們要往那邊走。”鹿長鳴指著那條路。
見她瘦小的樣子，鹿長鳴詢問道：“還能堅持嗎？這裏到處都是竹子，我早上找了許久都沒尋得獵物。”
“無礙。”清歡把疊好的披風遞給鹿長鳴，道：“謝謝。”
鹿長鳴接過後順勢又給她披上，立刻側過身，臉紅了一片，道：“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它。”
清歡一怔，看著他的側臉，明明兩個人長相並不相似，但那顆痣也如此相同，不免恍惚了，“哥哥。”
“你在喊我嗎？”鹿長鳴又轉過身來，看著她出神的樣子。
終究是自己認錯了，清歡在心中苦笑，臉上卻維持著笑，道：“沒有，走吧。”
兩人兩馬馳騁在竹林，知道方位後，正午前就已經到了鳳都城城門處。
“閑雜人等都讓開！”
官兵開路，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經過，周圍的百姓無不跪拜，風吹起卷簾，女子麵容若隱若現，應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令人奇怪的是，馬車富麗堂皇，但沒有太多侍從跟隨，僅有兩個婢女和兩個侍衛。
“清歡，我們也進去吧。”
鹿長鳴牽著赤雲，清歡牽著白雪，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城門，城內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商販稀薄，滿目寂寥。
“怎麼和別人說的不一樣？”鹿長鳴感慨道。
“或許發生過什麼吧。”
清歡牽著白雪，見路中間有一個哭泣的小女孩，周圍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在朝她扔石子，清歡使用靈力，石子朝反方向扔去，扔石子的孩子見狀嚇得跑開了，她走近，蹲下，溫柔地詢問：“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女孩抬頭望著清歡，哭得更凶了。一個婦女跑了過來，抱起孩子，怒斥：“你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搶孩子嗎？”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是看這孩子在路中間哭，我才過來問問。”清歡急忙解釋。
“我不管你什麼緣由，離我家孩子遠點。”撂下這句話，婦人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清歡低著頭，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婦人對自己敵意這麼大。突然間，一抹亮紅映入眼簾，看清是冰糖葫蘆後，她怔在原地。
“怎麼了？”
清歡揉了揉眼睛，抬起頭，道：“沒事，風大迷了眼睛。”
“周圍隻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我想著你近一天沒吃東西，先吃點墊墊肚子。”鹿長鳴期待地看向清歡，她低頭咬了一口，一顆豆大的淚水砸在地上。
鹿長鳴見此不對勁，臉上期待頓時變成了慌亂：“怎麼了，是糖葫蘆不好吃嗎？”
清歡搖了搖頭，那雙杏眼裏噙滿了淚水，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事，糖葫蘆很甜，很好吃。”
緩了片刻，清歡道：“我們先去明月酒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