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的狀態看起來好了不少，清歡想過去攙扶，被她拒絕了。
“我沒事了。”李嬸擺擺手道：“我累了，小蝶說冷，我給她縫幾件衣服，等到七天回魂時，我燒給她。”
“好。”清歡沒再多說。
清歡看向外麵，漆黑一片，她一夜無眠。
熬到了天亮，下起了小雨，霧蒙蒙的，外麵一白衣少年撐傘走來。
清歡推開門，鹿長鳴收起傘。
鹿長鳴見她眼下青紫，道：“昨晚沒睡好？”
清歡“嗯”了一聲。
這時，李嬸推開門，看見二人，欠身行禮，道：“這幾天多虧了你們。”
清歡忙上前扶起李嬸，道：“沒事的，李嬸。”
李嬸無力地笑了笑，道：“你們想吃什麼，嬸給你們做。”
“還是我來吧。”鹿長鳴在一旁道。
“不用。”李嬸搖了搖頭，去做飯了。
這幾天，李嬸話少了，像往常一樣吃飯，睡覺，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裏曬曬太陽，一坐就是一天。
小蝶走之後的第六天傍晚，突然刮起了狂風。鹿長鳴急匆匆地跑來，道：“清歡，長生好像不行了，他想見你。”
“可獨留李嬸我不放心。”清歡朝李嬸的房間望去，燭火搖曳，窗子上映著李嬸繡花的影子，道：“應該沒事。”
“要不我留下來。”鹿長鳴不忍叫她為難。
清歡抬頭看他，道：“可你是男子，有許多不便。”
“沒事，我在外麵守著，定不會讓李嬸出事。”
清歡心裏的不安被鹿長鳴的笑撫平了，道：“長鳴，我常常想我該如何報答你，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對我真的太好，好到讓我感覺這是一場美夢。”
鹿長鳴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那就別想了，快去吧。”
清歡身體一怔，隨即點頭。
客棧裏。
清歡看見了躺在榻上的長生，走到桌子旁，坐下。
榻上的人開口：“你來了。”
“上次在客棧為什麼收手了。”清歡抿了一口茶，道：“隻是為了維護長公主清譽嗎？”
長生撐起身子，坐起來，呼吸沉重，道：“沒錯。”
清歡放下茶盞，“那我問你，蕭墨可與長公主有關？”
“沒有關係，蕭墨隻是國師的一枚棋子。”
“此話怎講？”
長生看向清歡，道：“京城裏有你想要的答案，但你能否先答應我一件事嗎？”
清歡瞥了一眼榻上的人，淡淡道：“什麼事？”
“如若去京城，保護好長公主殿下。”長生目光懇切，語氣卑微如塵土。
“這我做不到。”清歡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說。
“是啊，誰又能保護長公主？”長生自問。
清歡站起身，走到長生跟前，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陣劇烈地咳嗽後，長生再次抬頭看向清歡，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清歡重新坐到桌前，沒拒絕。